心总会跟着抽动,她沉思一瞬,看向天空的眼神闪烁:“压抑,为了摆脱压抑而挣扎,直到最后一刻,如释重负!”
“会想放弃吗?”哪怕答案了然于心,严铮站在医生的角度依然要问。
她摇头,“没有,甚至最累的时候,都没这么想过。”
“累?是指身体累?”
“心累,会迷茫,但不会迷失,因为我知道,我追求的是真相,要做的是,替白杨洗清罪名。”她看着天上的云,满眼向往。
“那你觉得,真相和胜诉哪个更重要?”严铮语调平稳,不带起伏。
从开始的引导,到现在接近问题根源,看似简单,实则是把已经逝去的事再度记起,无论是悲伤的,还是幸福的。
微风吹过,悬挂在窗口的风铃“叮铃铃”地响起,樱花树在风中摇曳,花瓣无声落地。
长久的沉默后,方淼闭了闭眼,再睁开,“是真相吧,我分不清,可又不能输,我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坚持,委托人?还是自己的那份执念?”
那份执念……当一个念头深种于心,固执得难以改变,它就会升级成为执念,从病态的行为上分析就是强迫症!
“事情发展离不开必然,那些你无法改变的事不必强求,在一件事上竭尽全力,在忍受的临界点适可而止就好,因为人之所以生而为人,是因为她先是个体,接下来才需要融入某个角色里。”
严铮坐在阳光下,周身被金色光芒笼罩,俊逸而沉静的面容下,是他温润如初的笑容。
方淼闭着眼睛没说话,嘴角浅笑,睡意朦胧中,她牢记最后一句话,更牢记他说话时的声音,心口仿佛被柔柔的东西不轻不重地撞击,久违的温暖安宁。
风从南来,樱花树枝头上,鸟在叫,每一处风景皆是脉脉含情。
曾经数载光阴,原来时光是你……
——
周一如约而至,和往常一样,严铮做好两人份的早餐。
方淼换好职业装下楼,打着哈欠,眼前一片水雾,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道背脊修挺的人影。
脑子里刚闪过“秀色可餐”这个词,然而下一秒一晃神,恰巧一脚踩空最后一节楼梯,她条件反射下“啊”声,同时,成功引得帅医生的回眸一瞥。
虽然没和地面来个亲密拥抱,但把方淼吓得够呛,她尴尬地向某个方向投去一眼,却发现已经没了人影。
在她“啊”声之后,严铮已经快步走来,又在方淼沉浸在尴尬中时,他蹲下身,轻轻抬起她的脚,“这疼吗?”他大拇指轻轻按在脚踝的位置上。
毫无防备被摸到脚踝时,方淼一惊,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不忘回答:“不疼,就是闪了一下而已。”
天啊,帅医生的手凉凉的,怎么摸上去给人的感觉很火炭似的!某人在心里呐喊,耳根处的通红,一直蔓延到脸上。
察觉到她话音里的不对劲,严铮抬头,刚好撞上她瑟缩的目光,一秒之后又迅速移开,侧着头不知看哪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这呢?”他又换了个位置,指尖带了某种灼人的温度。
方淼顿感如火焚身的滋味,扭捏道:“哪都不疼……就是痒……”
一句话,哪怕是向来不知紧张为何物的严铮,也不能再淡定从容下去。
就怕空气突然暧昧,还有点凝滞,半天之后,他才轻咳两声,替人把鞋穿好,“今天还是多注意点,先吃饭吧。”
方淼点头,不忘偷觑身边某人闪躲的眼神,所谓近墨者黑,在孟朝歌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也能一眼洞悉严铮的真实情绪。
所以说……严医生不止能正经,还能强装正经?
这样想来,方淼觉得她还是挺特殊的,能给某个情绪不起波澜的人带来变化,这是她的魅力,也是她在他心里不一样的证明。
“我脸上有东西吗?眼珠子都快看出来了。”吃饭间,严铮明知故问,想以此让对面的人收敛些。
方淼坏笑着,突然间多了个新爱好,就是看禁欲系帅医生难为情的模样,让人恨不得立刻扑倒!
“就是看你好看啊,我还在想,那些女病人看到你的样子,会不会生理不适?”
严铮干脆不说话了,相处的久了,小丫头胆也肥了……
——
新的一天,以甜蜜开始。
从吃早餐到去律所的路上,方淼无时无刻不在回忆早晨的事,脸红也好,偷笑也罢,都带着甜蜜。
当她意气风发准时到达律所后,还没休息一会儿就等来了通知。
“我已经和警方那边说过了,今天我们就可以到事发现场。”孟朝歌戴了一副眼镜装文人。
方淼没时间调侃她,“那现在就出发吧。”
说完,她打头阵走出律所,孟朝歌面容逐渐扭曲,绝对有“奸情”!
事发后,酒店封闭了四楼及以上的楼层,由于连凶手的踪迹都没寻到,导致最近房客量大大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