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用眼神给郝鑫示意:妈妈,爸爸今天好凶凶哦,我害怕。
郝鑫眨巴眼:我也害怕。
“不好好吃饭眨什么眼?”钱珍珍往郝鑫碗里加了一块糖醋仔排,眼刀锋利:“吃。”
郝鑫闷声下嘴,“还挺好吃,”
话未说完,郝鑫捂住嘴,“——呕。”
“怎么了?”钱珍珍放下筷子。
“唔,不是,”郝鑫捂住的嘴,努力吞咽了一下。他胃里莫名翻搅着,喉咙口不断涌上酸意。有点...想吐。
快、快忍不住了。
“呕——”再又一次天翻地覆的胃酸上涌后,郝鑫推开钱珍珍的手,匆匆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个稀里哗啦。
“你没事吧?”钱珍珍拍着厕所的门。
“不太好。”郝鑫吐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冲了水,面无人色地瘫坐到马桶盖上,说话都有气无力。
“这菜不新鲜,你们别吃了。特别是月牙。”
他怀疑这医院的伙食有毒,最轻微的罪也是菜色不新鲜。
这件事他必须要负责人给个说法。
“不新鲜?”钱珍珍蹙眉,舔唇回味了一下刚才子吃过的几道菜,怀疑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在家也常为孩子和刘兰他们做一日三餐,食材新不新鲜她还是尝的出来的。
而且她看了一眼大快朵颐,捏着小鸡腿吃的正欢乐的月牙,桌上那些菜月牙吃了不少。
小丫头都没表露出异常,她也没事,唯独郝鑫吐成这样...
脑海里这时闪过一个想法,钱珍珍哽住了。
郝鑫该不会是...
念头甫一冒出,就见郝鑫有气无力地从厕所扶着墙出来,虚弱道:“这些菜还是拿去检查下吧,我吐的都没力气了。”
钱珍珍眼神复杂地看着郝鑫,语气斟酌:“应该不是菜的问题。”
“?”
“你大概是孕吐起反应了。”
郝鑫抬眸与钱珍珍对视,不过几秒,却像是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你...确定不是我食物中毒了?”郝鑫有种被人夺走了呼吸的窒息感。
钱珍珍指了一下月牙,又指了指自己,神情颇为复杂,“你女儿和我都没事。”
“...那孕吐反应我要吐多久?是不是这段时间我什么都不能吃?”郝鑫疲惫地闭着眼睛把头枕在钱珍珍肩上。
一茬又一茬的冲击,让他这个骨子里的钢铁男有点撑不住了。他必须得缓缓。
“乖,很快就过去的,别怕。”钱珍珍也只能这么说了。
郝鑫抬头,笑容发苦,“所以,孕吐一般是多久。”
“一般人是孕吐一到三个月,症状会减轻或消失。”
“那怀月牙时吐了多久?”郝鑫问。
钱珍珍心里默默比了个四,体质越差,孕吐周期越长。
她那时候怀月牙,足足吐了四个月。
不过这个就不好吓着郝鑫了。
她轻声道:“我给你找医生多配点补充的营养片剂,我们身体素质养好,这次一定可以早点度过的。”
郝鑫有些崩溃的点头。他能怎么样,他虽然绝望,可是好像也只能认命。
“上一次,你是不是也一直很难受?”在钱珍珍搀着他的时候,郝鑫没忍住发问。
记忆虽然远,但还是能依稀记起来。
钱珍珍怀月牙的那段时间,正好是他开拓事业在外出差的时候,他在电话里听岳父母说珍珍吐的人都消瘦了,还以为他们在夸大。
可现在他,不过就夹了一块肉,还没咽下去就吐了半小时。
而那时的钱珍珍,怀孕初期身形瘦削的跟个排骨一样,体质比今儿还弱。她是不是痛苦的程度,比今日的他还要深。
可那时自己却相信妈的话,误以为钱珍珍只是因为他陪伴少,耍妇人脾气...
真该死!
浓重的歉疚,让郝鑫喉头发紧,他抓紧了钱珍珍的胳膊,“对不起,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
“都过去了。”钱珍珍声音很轻。
两人扶着走回饭桌,还没入座,却发现月牙捂着嘴干呕。
“月牙!”
钱珍珍和郝鑫都急了。
妈的,难道这里的饭菜真的有毒不成!
钱珍珍伸手去抱月牙。
月牙却放下捂着嘴的小手,拍着笑嘻嘻道,“呕,我也要有小宝宝了。”
郝鑫:“......”
钱珍珍:“......”
两人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懂了意思。
钱珍珍:打吧,太过分了。竟然要学着骗人。
郝鑫:引导下就行了,还是个孩子呢。你忘了她才肯叫我们爸爸妈妈?
钱珍珍:可我手痒,熊孩子七岁之前不打不知道规矩。
郝鑫:自己的孩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