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时,夜幕已经降临。
“祁工,你和杜师傅今晚就住在温泉度假村这边了。拔开荣,你陪祁工他们回酒店住,需要准备什么就再准备一下。我们回城,明早再过来准备学员接待的事。”
走出依然高朋满座的鸽子宴饭庄,李主任送微醺的祁景焘上了车,对车里交代几句,回头,带着县公司过来帮忙落实培训事务那些莺莺燕燕们回城去了。
杜河是个称职的专职驾驶员,饭桌上,峨县几个地主热情的劝酒,花样百出,喝酒喝的热火朝天。他只乐呵呵地吃菜吃饭,顺便帮忙拿酒倒酒。酒,人家杜师傅一口不沾,也没谁敢要求他这位专职驾驶员喝。乘客都上车了,杜河平稳启动车子,跟随李主任的车驶出鸽子宴饭庄自己修建的便道,到达乡村公路转向直通温泉度假村的方向。
离温泉度假村酒店一两公里的路段,这个时间段道路变得有些拥堵,杜河跟随不断从各处汇集而来的车流走走停停,也许是烦了,不由的开口抱怨:“那么多酒店澡堂子挤在里面,路也不修宽一些,操!”
“没法子,自从温泉度假村修起来后,晚上到峨县来的人就多了。县上好多单位的接待费都在超标。还有啊,村子口那里拉客的小妹多,许多车子都堵住哪儿啰。”拔开荣邪邪的笑着嘟囔几句,那个笑容充满暧昧。
足足花了大半个小时,杜河总算通过短短一两公里的路段,将车开回酒店。平稳的停下车,转身看着副驾上有些醉眼朦胧的祁景焘,“祁工,怎么样?”
“不……不怎么样,还挺……挺得住。拔丝,你们……行啊!男男女女都能喝,五六个人喝我一个……呵呵,每人一轮,……一轮的来……车轮战……战算不得好……好汉……还彝族老表热情好客……”
祁景焘总算是尝到峨县彝家那些阿老表阿表妹们的厉害了,他被喝的有点多。不过还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意识,知道到站了,还能自己开车门下车。
从后车门下来的拔丝也有点多了,不过,他对祁景焘的酒量是真服了。才刚下车,看着依然能站稳的祁景焘由衷地赞叹:“祁工,你不错啊!几个阿表妹……不是,阿表嫂都没拿下你。”
“杜师傅,嘿嘿……杜河,独活……你这名取得真好,嘿嘿,众人皆醉我独醒,不……是你独活。还是你们专职驾驶员有特权,不需要喝酒就是好。”小风吹佛,祁景焘的脑袋有些懵,酒意一阵阵往上涌,拿人家不用被喝酒的杜师傅说事。
“祁工,拔丝,我们先上去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泡个温泉澡醒醒酒,我陪你们喝个过瘾。”
杜河干了多年的专职小车驾驶员,乘客酒后什么状况的都有,应付起来轻车熟路。他看的出来,祁景焘和拔开荣只是微微有些醉意,属于从酒席上下来被风吹出来的那种假醉。出来有段时间了,没闹没睡没吐,下车还站得稳稳的,虽然说话舌头大点、结巴点、颠三倒四点,但不会什么事,过上一会儿就好。
拔开荣摇晃着去总台拿来预定好的客房钥匙,三人一起来到祁景焘那个宽敞的单人间。杜河看着坐床上哈酒气的祁景焘和靠坐在椅子上满脸桃花沉默不语的拔开荣,摇摇头进卫生间拧了两块潮湿的冷水毛巾出来,一人扔一块,淡淡地说道:“擦把脸,清醒一下。”
祁景焘接到毛巾,捂在有些发烫的脸上,吸一口清凉的水汽,在脸上随便擦上几把,感觉清醒多了:“杜师傅,谢了!嘿嘿,没想到啊,酒还能那样喝!领教了,总算领教了!”
“呵呵,知道厉害了吧?”
“呵呵呵呵,我们峨县喝酒就是这个规矩,小瓶清酒插着吸管直接吸着喝,想假喝酒都不得。你第一次吸酒喝,没被呛到肺就不错了。”拔开荣擦着脸,得意洋洋的说道。
“是假不得,上桌就一人一瓶插上吸管直接吸着喝,桌子上再摆上几瓶做公共酒。相互敬酒就用公共那些酒满上另外喝。来不及举杯就唱,唱歌劝酒。呵呵呵,……阿老表,来喝酒,阿表哥来喝酒,阿老表喜欢不喜欢也要喝,阿表哥喜欢不喜欢也要喝。喜欢尼也要喝,不喜欢也要喝,管你喜欢不喜欢也要喝。有特色,有气派。真领教了。”
第一次以主客身份被一群人轮番围攻敬酒的祁景焘学着那些个阿表嫂的腔调把彝族《劝酒歌》哼唱完,自嘲的笑笑。看来,那些经常在酒桌上被围攻的领导们还真不容易,酒精沙场啊!
“呵呵呵,你学唱的挺好啊。这些年,上级单位的人下到县份上就这么回事。一个县有一个县的特色和规矩,等你单独跑完八个县就都知道了。来,喝杯茶,出身汗,休息个吧小时再泡个热水澡,夜里再喝回头酒,酒量能翻番。”杜河常年接送人员往来,很有经验的样子,泡好茶递给祁景焘和拔开荣。
拔开荣接过茶,也接过杜河的话茬说道:“才喝完酒还真不能马上去泡温泉,这几年小街温泉度假村就出过好几次意外。都是才吃饱喝足就急匆匆跑去泡温泉,人一下到泡池里面就昏迷了,有几次还死过人。”
“主要还是来到地方上公款吃喝,胡吃海塞一通,酒喝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