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景焘这个侄子在自己面前少有的果断坚决,王文信犹豫了。马龙公路那个工程,他已经投入了许多时间精力,钱也先后花费了十几万,眼看就能到手的活,现在退出亏的慌。可是,这个侄子说的消息太重要,如果是真的,这个工程真碰不得,风险太大。
同桌吃饭喝酒的祁正明,二姑父何斌,三姑父白建峰一直在听他们的谈话。看到王文信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不说话,当教师的白建峰端起酒杯和王文信碰杯,干了一杯酒:“大姐夫,小焘说的有道理。他在大国企搞信息工作,消息来源广,你别追究他的消息哪里来的。那些大工程层层分包、转包下来,你这个级别的风险确实最大。”
从事汽车修理的二姑父何斌,也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呵,大姐夫,那么多上家,甲方的工程款支付出来,还要一层层拨款,一层层扒皮。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问题,工程款拨不下来,那些做工的人可不会管你什么原因。干完活拿不到钱,红眼睛白银子,到时候他们只知道找你,也只找的到你头上。到时候,你面对的就是成百上千的工人。”
祁正明看着依旧在沉思不说话的王文信说道:“文信,这几年做工程出问题的太多了。无利不起早,工程款经手的人越多,盘剥的越多,最后落实到干活的人头上越少。这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生意没人做。最后干工程的人赚不到钱,工程质量也不会有保障,迟早要出事。呵呵呵,你这次的上家是部队上的,部队不同地方,中央真不许军队经商,上头一个命令就行,到时候你找谁去。这事,你还是多斟酌斟酌。”
“嗯,大哥,我会多小心的。来来来,大家喝酒,喝酒!”王文信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有这个消息就够了,他不想破坏寿宴的气氛。
酒喝的差不多了,祁景焘转到石磊和几个表兄弟那桌。石磊他们吃的差不多了,正在吃着水果聊天,看到祁景焘过来纷纷招呼。
“老表,买菜的钱还剩下三百二十三块,给。”石磊说着,把采购清单和剩余的钱拿出来递给祁景焘。
祁景焘接过清单看了眼,笑笑说道:“石头,菌子的钱不对,至少应该按照你们的批发价算才对吧?”
石磊抽着烟看了眼祁景焘,“呵呵呵,老表,自家人吃几斤菌子还算什么批发价。我按照收上来的价算的,自家人我还能赚这个钱?”
祁景焘并不买账,笑咪咪地点支烟抽上,看着他说道:“石头,在商言商,这个坝子里自家人多了,转上几个弯子,大家论起来都是沾亲带故的。你看,当时我请你帮忙,我并不是想要占你便宜,图的是个方便和信任。我需要买菌子,和谁买不是买?既然你在做这个生意,我们是亲戚,为什么不关照你的生意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鸡鸭羊没说的,你帮我代买,你不能赚我的差价,这是你的信誉。但你的职业就是倒菌子,亲戚朋友找你帮忙买些菌子,你可以给个便宜价,给些质量好的菌子,少赚点,但总不能都白跑甚至倒贴吧?如果你总是这样,真正的亲戚朋友谁还敢总麻烦你?你不是少了一批现成的客户?”
“呵呵呵,老表,说不过你。好,我们这次就在商言商一回。这么着吧,这一百多算我的跑工钱,那两百你收回去。”石磊笑呵呵地收起一百二十三元,把剩下的二百元推到祁景焘面前。
祁景焘没客气,接过钱顺手装起,“哈哈哈,这才对嘛。以后,我需要什么山货就专门找你要,保质保量还便宜哈。”
大舅家在市建行工作的大表哥陈德祥风轻云淡地笑着说道:“景焘老表说的对,我以前明明知道石头你做山货生意,也不好意思麻烦你,就是怕你这个脾气。找过你几次后,就不好意思再找你了。
做生意就该在商言商,以后我们要货也敢找你拿。对了,说起野生菌子来,过几天我们要到春城总行办事,到时候,你就帮我们准备三十多分质量上乘的干巴菌。找纸箱装好,一箱装五公斤就差不多了。价格,照滇中市场零售价算就行。具体数量,等我明天确定下来再通知你。石头,怎么联系你?”
“陈老表放心,我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保证给你搞到最好的干巴菌。以后想找什么山货尽管找我,都给你留最好的。我的呼机号是127******,几位老表,你们都记一下,要什么山货呼我就行。”石磊说着话,还乐滋滋的拿出自己新办的传呼机展示下。
“吆喝,石头都玩上呼机了,还是摩托罗拉的?”陈德祥嘴上调侃着,掏出通讯录记录下石磊的传呼号。
“呵呵呵,戴个呼机方便别人找,做我们这行的平时东奔西跑的,很难有个固定地方呆着,有事找不到人麻烦,生意没法做啊?陈老表,景焘老表,你们在单位上班上也该办个呼机了,找你们也方便。”
“呵呵呵,我们单位已经给我配了一个,你们也记个号127******,有什么事呼我。”陈德祥笑咪咪地说道。
“呵呵呵,你们都办啦?看来我也得去办个,才跟得上你们的步伐了。“祁景焘感慨地说道。传呼机进入滇中市才一年多时间,已经快速进入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