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想,仗剑冲进敌营,把一腔怒火发泄在尸兽卒身上。顿时,尸兽卒阵后一片大乱,公子罢敌赶紧指挥几百尸兽卒去阻挡展无恤,没过一会儿就被斩杀殆尽,紧接着又有几百尸兽卒围了上来,如此往复,源源不断,尸兽卒围攻了十几次,直到太阳落山,展无恤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模糊,脚下尸兽卒的身体堆起来像一座小山,展无恤一个人站在山顶显得格外孤独。由于展无恤在后方的牵制,进攻蔡城的尸兽卒越来越少,也不再无所顾忌,蔡城守军得知展无恤在敌人后方,精神为之一振,高喊展无恤的名字,杀敌更加英勇起来,蔡城的压力顿时减轻下来,甚至神火兵也发起过一次反冲锋。
费无极站在城头,看着眼前的一切,面无表情。莫无琊的出走,他已得知,本来他也想要去寻找,但冷酷和理智战胜了冲动和感情,费无极选择留下来对抗尸兽卒,也是再一次直接面对公子罢敌。上一次他败在公子罢敌手中,在天下英雄面前丢尽脸面。这一次他练成了承影剑的秘术--一剑三身,自觉能够打败公子罢敌,一雪前耻,这是证明他不比展无恤差,甚至比展无恤还要强的一次机会,他不能放过。
“将军,展先生快坚持不住了,我们得去救援他。”养射日在旁边对费无极说道。他身上的羽箭已经全部射完,并且用坏了两把弓,右手食指红肿,竟比大拇指还要粗。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违者格杀勿论。”费无极冷冷地道。
“我们养氏一族你还管不着。”说完一只精铜飞兽拔地而起,养射日站在上面对养氏一族的族兵道:“是养氏一族的随我来。”说完飞向被尸兽卒围攻的展无恤。
几十个养氏一族的族人跟着养射日飞下城墙,直奔围困展无恤的尸兽卒。养射日抢夺了一杆长戈,第一个冲进尸兽卒群,将几十个尸兽卒撞开,而后来到展无恤身旁,喊道:“展先生快跟我走,现在不是搏命的时候。”
展无恤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砍杀冲上来的尸兽卒。
养射日一边砍杀尸兽卒一边指挥养氏其他族人阻击尸兽卒,不让它们攻上来。
“你这样下去会没命的。”养射日喊道。
展无恤置之不理。
“你就这样死了,难道你不想见夫人和孩子了吗?”
展无恤心中一震:琊儿和赤儿还活着,我不能死。
“还有蔡城的百姓,你死了,谁来对付公子罢敌,谁来保护他们。”
“是呀,我不能一死了之,死,是懦弱的行为。”展无恤僵立在那里。
看到展无恤停下了手中的剑,养射日过来一把将展无恤抱上金铜飞兽,迅速飞回蔡城。
经过一天的苦战,尸兽卒的进攻暂时退了,费无极在城上已然严阵以待。士兵们都经历过上一次的大战,谁都知道,这一次的进攻,公子罢敌并没有用全力,更猛烈地进攻还在后面,随时有可能到来。
展无恤回到城中,眼前的一切令他非常吃惊,熊弃疾带着公子熊建和全城的百姓跪在了展无恤面前。
“请先生救救全城的百姓吧!”熊弃疾声泪俱下。
“蔡公快快请起。”展无恤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熊弃疾并没有起来,继续说道:“那晚灵姬来过蔡城,只要先生答应,蔡城百姓将对先生感激不尽,我这蔡公愿让先生来做。”
听完这话,展无恤不再感到惊讶,他明白了,全城人都已经知道了。他若答应灵姬,蔡城百姓将视自己为恩人,他们的救世主,他若拒绝,自己将是蔡城的罪人,甚至是敌人。可是,自己的妻子莫无琊谁又能理解她,在乎她的感受?一座城的痛苦有必要让一个人去承担吗?
展无恤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默然的走开了,无论身后的声音多么噪杂,他已经听不见了,他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屋里,让黑暗填满,让孤独伴随。
第二天,尸兽卒攻城,传来守城士兵伤亡惨重的消息。
第三天,有的尸兽卒已经攻进城来,在城中烧杀抢掠,街上处处哀嚎。
第四天,费无极受伤,城防吃紧。
第五天,全城变得安静了,没有一丝声音。
展无恤推开门,烈阳照进他的双眼,一切变得模糊而陌生。熊弃疾一个人站在门口,满身的灰尘,他这几天一直站在这里没有走。展无恤怒目而视,二话没说,拔出七星龙渊剑一个箭步刺了过去。就听两声闷响,两只尸兽卒倒在熊弃疾的身后,随后又有八只尸兽卒攻了过来,展无恤不等它们靠近,几剑下去,那八只尸兽卒也都应声倒地。展无恤看到,在街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鲜血还在流淌,注满了地上的车辙,化成了一道道控诉的面孔。
“蔡城守不住了,我决定跟公子罢敌决战。”熊弃疾默默的说:“即使赔上所有人的性命。”
展无恤站在那,不说一句话,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他要结束这一切,也就意味着他要失去一切。良久,展无恤向城门走去,身后的熊弃疾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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