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出来的守城卫队也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而且眼光甚为异样。在队伍当中,只有养氏一族的族兵,听到展无恤的命令,像往常一样,弯弓搭箭,瞄准尸兽卒。
展无恤看到这一切,自己已经不是三军主帅了,心中一阵苦笑,感叹世事变幻,犹如风云,不可揣测。世间冷暖,只有亲身体会了才知道。
而后就听到费无极命令道:“听我命令,投石机准备。”只见三军待命,整齐划一,尤其是守城卫队,操作投石机,分工合作,非常熟练。展无恤看着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疏远,这一切似乎与自己没有关系了。其实,这次攻城的尸兽卒数量并不多,完全没有必要用投石机这种大型设备。
眼看着尸兽卒离城门越来越近。“放!”数台投石机一起发动,数个的石块飞向尸兽卒。
“神火兵。”费无极又命令道,将手前指,数支神火箭如火蛇出洞,在黑色石块砸如尸兽卒时,神火箭正好射到。“轰......”数声巨响,黑色的石块在尸兽卒阵中泛起的尘土中爆炸,爆炸声过后,尸兽卒周围的尘土烟消云散,内中的尸兽卒全部暴露出来,但已是死伤大半。
“魂木卒、魄金士。”费无极又命令道:“上。”数十名魂木卒、魄金士如离弦之箭,飞身而下,如数十把尖刀尸兽卒阵中。白绿之光,在一团黑影当中不停的闪烁,内中夹杂着尸兽卒的哀嚎之声,不一刻,尸兽卒已经所剩无几,偶有漏网之鱼,也被养氏一族的神箭射杀。
“师弟,你看起来有些紧张。”费无极道:“我早已经得到斥候所报,这些只是公子罢敌的小股部队,不足为惧。也不知道公子罢敌怎么想的,派这点尸兽卒来不就是送死吗。”
“有师兄在这些尸兽卒自不在话下。”展无恤搪塞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奉承费无极。
“不知蔡公是否告知了师弟,蔡城城防由我来接管。”
“我已知道。”
“那你还来这干什么,你还不快去找......”一个老兵突然大声对展无恤道。
“大胆!”费无极怒喝道:“竟敢对展先生如此无礼,斩了。”
话音刚过,神火兵的剑已经挥出,那个老兵的人头骨碌碌掉在地上,双眼还睁着怒视。展无恤看着老兵的人头,这好像是他第一个招募来的兵,没有死在尸兽卒的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的剑下,何其悲乎,而他竟没有阻拦。再看另外的士兵,他们个个怒目而视,不是看费无极,而是盯着自己,好像那个老兵就是自己杀得。展无恤无助又无奈,究竟是为什么,这些兵可都是自己带出来。突然他想到了灵姬。
“这里不需要我了。”展无恤叹道。
迷迷糊糊的,展无恤不知道怎么下的城墙,他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天空飘起了雪花,落在展无恤身上,就感觉每片雪是钢铁做的,每落一片,就如一个拳头锤击一样,压得展无恤步履艰难,每迈出一步似有千斤。再看眼前的街上,干干净净,寂寂寥寥,偶尔看到一两个人,也是远远的躲着自己,眼神如城上的士兵一般。展无恤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又非常疑惑,有一种无助而又无力解决。他继续向前走着,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嚎之声。展无恤一听,放下所有的思绪,朝哭声跑去。
转过一个路口,展无恤看到几个身穿整洁衣服的大汉正在强拉一个男孩,看年龄只有十二三岁。拖在地上一个老妇抱着大汉的腿正在哭诉,头发蓬乱,声音嘶哑。那个大汉一手抓住男孩,一脚将老妇踢开,恶语说道:“大敌当前,每家都要出人服兵役,你家不能特殊。”那老妇赶紧爬过去,又一把抱住大汉的腿,哭道:“求求大爷,我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给我留条活路吧。”大汉不为所动,又将老妇踢开:“老不死的,再妨碍本大爷办事,就要你的命,快滚开。”老妇就像没听见一样,爬起来再次冲过去,与此同时,那个大汉的剑也拔了出来朝老妇刺去。眼见老妇就要没命,只觉眼前一晃,一道闪光过去,当的一声,大汉手中的剑断为两截,随后又听到“啪啪”的两声,大汉脸上多了两个手印。
“诶呦,谁打我!”大汉捂着两腮到处看:“是谁这么大胆!”就见老妇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已将老妇慢慢扶起。
“刚才是不是你打我?”大汉问道。
那人没有说话。
“好小子,不说话就是你了。你敢打我,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呢,识相的就赶快给本大爷跪下,让我把你的耳朵割下来当下酒菜。”
“好呀,耳朵割下来之前我想知道你是谁,在蔡城有这么大的权力,骄横跋扈,无人敢管。”
“听好了,别吓着你。我家主人就是当今蔡公的亲哥哥,当年的公子黑肱,就算当今蔡公也得听我家主人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那大汉又是“诶呦”一声,两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潺潺流下。那大汉跪在地上,瞪大双眼看着两只耳朵沾满了尘土,掉在地上。大汉哀嚎不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