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没数,不过看着还有不少。”
“马上跟我走,集结神火兵,带上桐油,焚毁战场上所有的尸体。”展无恤边走边说:“公子罢敌能召唤尸体复活,如果不焚毁战场上的尸体,后果不堪设想。我先告辞。”
“在下也去看看。”公子季扎起身告辞。
“展无恤是个好人,但是……”熊弃疾默默说道。
“我知道。”费无极看着展无恤离去的背影,把剑柄紧紧握住。
战场上浓烟滚滚,氤氲遍地,焚烧尸体的气味腥臭弥漫,令人窒息作呕,透过黑色的烟雾,远处的火云柱渐渐熄灭消失。尸体焚烧了三天三夜,其间不时还有小股尸兽卒来抢死尸,均被蔡城军队击退,双方时常爆发不大不小的争夺尸体的战争,就像俩群野兽争夺猎物。
直到第四日,尸兽卒没有再来。斥候来报:尸兽卒已经退入息城。所有人听后,欢呼雀跃:终于打败罢敌了,终于打败罢敌了。
“是费先生三剑穿心,刺伤了公子罢敌,费先生应当记第一大功。”
“我看不是吧,我听说先是展先生扣住了公子罢敌的要穴,使他不能动弹,费无极才有机会下手。费先生应当记第一大功。”
“也不尽然,要是没有季扎公子的万剑飞烟,能不能打败公子罢敌还要另说。”
“我还听说一个穿红衣服的,更是厉害,咱们还是小心点。”
“怕什么,我们有神火兵、魄金士、魂木卒。”
“……”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打败公子罢敌的传言在军中流传开来,大多是展无恤首先制住罢敌,费无极才有机会得手。种种传言传到费无极处,使他气愤难当,愤愤不平,为什么展无恤总是压自己一头。而这时,也只有孔婉儿在他身边安慰。
躲在地道中的老百姓听说蔡城守军打败了公子罢敌,尸兽卒已经撤走的消息,纷纷出来,人人脸上洋溢着大难不死后的喜悦,手挽着手各自回家。
莫无琊见展无恤还是一脸愁容,问道:“尸兽卒已经退去,为何你还是如此忧虑?”
“公子罢敌虽然败退,但他身边又多了一个灵姬,蔡城的危险还没有解除。息城距此不过百里,尸兽卒不到半日便可到达,我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如何行动,绝不可掉以轻心。”
“那些兵士和百姓似乎还不知他们并没有脱离危险。”
“打了几十天了,让他们放松一下吧。”
莫无琊靠在展无恤的怀中,心中惴惴,一阵酸楚,眼泪扑簇簇的滚下衣衫:“我们回去吧,赤儿还在等着爸爸呢。”
展无恤望着远方,点点头,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在公子罢敌集结大军攻打蔡城的时候,中原诸侯各国隔岸观火,他们惧怕楚国的强大,没有一个诸侯国敢来相援,而且蔡地早已被楚国吞并,属于楚国的领土,楚国人打楚国人,是楚国内部的事务,其他国也无插手的口实。更何况,中原各国正愿意楚国内乱,各怀鬼胎,都乐得作壁上观,看热闹,只要你楚国不来打我就行了。
蔡城平静了九天。九日后,五千尸兽卒集结来攻城,被蔡城守军击退,又九日,八千尸兽卒集结攻城,又被蔡城守军打败,又九日,一万尸兽卒集结攻城,又一次被打败退回了息城。经过几次的较量,蔡城守军有人开始骄傲,认为公子罢敌黔驴技穷,也就这点本事了。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在这几次进攻当中,不远处的山顶上有九双眼睛一直看着这一切。当最后一次进攻被挫败时,那九个人身形晃动,消失在山顶之上。
在息城郡守府中,九个人一字排开,他们身披暗红色长袍,上绣火形纹样,每人长发披肩,有老有少。上首站着灵姬,正在与那九个人说话。
“蔡城的战力你们也都见识过了,不知几位有什么好办法能攻破蔡城?”灵姬问道。
九人当中一个花白须发的老者答道:“大王派我们来,让属下一切听从夫人的安排。”
“穿将军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当年你可是连大王也敢顶撞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既然夫人这么说,穿封戍就直说了。据我观察蔡城有神火兵、魄金士和魂木卒镇守,战力尚在,我们只可围不可打。”
“那我们何时才能破蔡城?”
“只要罢敌公子在,三年,不愁蔡城不破。”
“哈哈……三年?大王可等不了那么久。”灵姬道:“罢敌公子正在养伤,围城自不在话下。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破蔡城。”
“放鹰台九刃愿听夫人高见。”
“你当大王派你们来是让你们带兵打仗的吗?”
“难道夫人说的是……”
“对,今夜子时,你们九个随我行动。”
“喏!”九人齐声答道。
蔡城,蔡公府内,熊弃疾站在赢伊床前。
“伤好些了吗?”熊弃疾问道。
“好多了,已经能下地了,多谢蔡公惦念。”
“把这碗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