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艰难地爬上围墙,刚爬上来,便忙趴在围墙上呼呼地喘气。他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围墙修这么高,爬个墙费这么大的劲,真是累死了。其实光爬个墙都不至于这么累,主要是要弄得十分小心,不被别人发现。
喘了会气之后,他正欲跳进院子,忽然从院子里传来一阵声音。
“莉儿,你不是还生着病吗?怎么就出来洗衣服了。快把衣服放下,让我来吧。”
钟会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梁丰。
不过,这梁丰可没用过这么温柔的声音啊,上次他和自己说话,虽然彬彬有礼,但话语中无时无刻不带着距离感,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和崔莹说话也一样,咄咄逼人,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对一个女子这般温柔,这还真让钟会没有想到,于是趴在墙头继续听着。
“不用,你一个大公子,这些杂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自己来就行,你没事还是先走吧。”这女子的声音纤细如尘,虽然虚弱,但是语气却显得十分不善。
“莉儿,你还是在怪我。看到你这般模样,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在这受苦,你为什么还是对我这副样子。”梁丰站在原地,双目凝情,以手抚胸,满脸惆怅地说道。
叫莉儿的女子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梁丰道:“你知道我的,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我不会接受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说完,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洗衣服。
梁丰听完莉儿的话,并没有走,而是找了个小板凳过来,坐在莉儿的旁边,看着她。
莉儿也没有理会梁丰,自顾自地洗着衣服。
她俩搁那气定神闲的,这可就苦了钟会,他可是一直趴在围墙上的。本来还可以听他们讲话来分散自己的精力,现在他俩都一声不吭的,而自己还一直这样趴着,趴久了就有点累了。
现在他双手发软,双脚还开始发麻,再这样,可就要从墙上掉下去了。
正在钟会苦恼之时,院子里的情况又发生了一些变化。正在洗着衣服的莉儿毫无征兆地,双眼开始流出泪水,那泪珠像水线一样,一颗颗地滴在水盆里,滴在衣服上。
梁丰看到这,马上慌了,赶忙拿出丝织手帕,伸手想要去拭干莉儿的眼泪。
没想到,莉儿直接把梁丰的手拍开,抬起头,双眼发红地盯着他,一声不吭,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看着莉儿双眼发红地盯着自己,眼泪跟雨滴似的一直往下流,这可把梁丰心疼坏了,他想要伸手去抱住她,但是又怕她生气,就这样伸出的手愣在了半空中。
看到梁丰的动作,莉儿马上马上反应过来,止住泪水,转过头去,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珠,开口说道:“你走吧,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不想看到你。”
梁丰看到她这幅样子,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摆在了凳子上,转身便向门口走去,走到一半,他回头看了看莉儿,又叹了口气,快步走出院子。
在围墙上趴着的钟会看到梁丰留下的东西,简直不敢相信,双眼瞪得老大。
我去,这不是荧光珠嘛,这梁丰花了那么大一笔钱,不会就是为了泡妞吧?这也太败家了。
他看见梁丰马上要出院门,双腿一瞪跳下围墙,马上跑向巷子里。他得趁梁丰还没出门的时候,赶快溜掉,免得被他发现。
在院子里的莉儿,听见梁丰将门关上的声音之后,慢慢地将头转过来,看见凳子上那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的荧光珠,她抬起头,望着梁丰离开的院门,朦胧的双眼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而此刻的钟会则是悄悄地跟在梁丰后面,准备找个机会直接和他来个偶遇,然后再问他怎么回去。
正在他聚精会神地盯着梁丰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马上把他吓得一个激灵,身子抖了一下,回头望向这个拍他肩膀的人。
来人便是寒尽,昨晚在雅阁居待了一夜,今天早上正在回府的路上,就见这钟会鬼鬼祟祟的,他心生好奇,便下车拍了下钟会。
“钟兄,干嘛呢?怎么这幅样子,不会是在偷偷跟踪哪位良家女子吧?没想到钟兄也好这口啊。”寒尽说完就一副我懂的样子,朝着钟会暧昧的一笑。
钟会看他这幅样子,再也忍不住,直接对着他脑门拍了一下,说道:“跟个屁,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刚才看见梁丰鬼鬼祟祟的,我这不是跟着他嘛,你可别乱想。”
寒尽一听钟会说起梁丰,朝四周望了望,对钟会说道:“钟兄看到了?”
钟会看到寒尽这幅模样,一脸的问号,对寒尽道:“看见什么?”
寒尽一副你懂的样子,又朝四周看了看,悄悄地说道:“钟兄,有些话在这里说不方便,这样,咋俩去旁边的酒家坐着慢慢聊,你跟我来。”
说着寒尽便带着钟会朝着到旁边的酒楼走去。
二人在酒楼坐定,寒尽点了些小菜,一壶小酒,便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给钟会讲起梁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