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深的气息,连绵无尽,一身法力澎湃,几乎从体内喷薄出来。
江鱼徐徐站起。
脚底彩氲流转,两只脚,都踩入虚空,淹没膝盖。仿佛周身虚无,再也承受不住,这井喷般庞大的能量。
力量暴增,更为江鱼带来错觉,感觉一拳,就能轰碎整个虚无界。
江鱼闭上眼,享受着久违的力量。虽不如前世元婴,一念间,摧城毁池,可肉身横渡虚空,长存千年。
但比起江鱼重生时的幼小,甚至手枪子弹,都能伤到己身。又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跨入凝丹期,江鱼才算拥有自保之力。
金丹不出,横行无忌!
舒展拳脚,法力宛若火山般,从须发中喷涌出。每个细胞,都充盈到极致,如果江鱼全力施展,可一击打沉一座人口大城。
一位凝丹小真君,自然无法做到。
但江鱼体内五颗雏丹共存,一击下,相当五位凝丹小真君同时出手。
这样的威能,毁天灭地。
“如今再碰到核武,即便不动用法力神通,光凭肉身,也可须发无损。”江鱼眸子里,精光流转,若有星辰坠落,神魔哀嚎。
这是他前世的神识碎片,不受控制,自主浮现出。
当初黑海神战,面对一颗百万吨核武,江鱼都要动用出最后底牌,才勉强存活下。哪怕这样,也重伤垂死,随波逐流,后被出海散心的陆依依几人,从海中打捞起。
那段时间,是江鱼重生以来,最虚弱的时候。随便一个合劲宗师,都可轻易把他杀死。
江鱼收回思绪,举目望去,视线仿佛穿越层层虚空,投放在帝神山。
“是时候出去,清算一些事情了。”
随着江鱼一语。
袖中伸出一根修长秀美的手指,当空一划,宛若没有动用任何力气般。就见虚空骤碎,显露出一条百丈裂痕。
整片空间,尽被江鱼一指撕裂。
这种神通手段,比起几日前,数十位天仙巨头合力,燃烧修为气血,才勉强撕裂出一道仗许长的口子,来的又举重若轻。
四周虚无风暴,落到江鱼面前,化作拂面春风,一片衣角都未曾掀起。
随着江鱼一步踏入。
整片虚无界,彻底破碎,归为虚无。
……
却看此刻帝神山。
镇海老祖黑发长披,一身道袍震碎大半,鼎盛的气血,也在此刻衰败下。
短短几分钟时间,就耗去百年寿命。尽管外表依然是中年,但体内精气都燃烧殆尽,修为更跌落到天仙中期。
这时的他。
任何一个普通天仙,都可只手镇杀。
却无一人敢动。
镇海老祖虽败于帝神子,巨头修为十不存一,但巨头余威犹在。那种一眼扫来,众人就噤若寒蝉的威压,是帝神子,都无法抹除的。
便如一只死去的老虎,百兽之王气息依在,又怎是狡兔所能靠近?
重阳天仙大摇其头,叹息连连。
似在惋惜镇海老祖的错误选择,吴家千年气运,毁在朝夕。
熟悉帝神子的人都知道,他不是那种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镇海吴家和丹城,投靠地球强者江九荒,等于叛出仙域。按照武神塔颁布的神谕,须斩其子嗣,灭其道统。
站在七大仙域的角度,吴家和丹城,就是卖友求荣,并不比以前的han奸,高尚多少。
镇海老祖气息萎靡,战意却节节攀升,能死在一位真仙手中,是他莫大荣耀。
见他又驾光飞起,重阳天仙摇头道:
“老伙计,何苦呢?”
镇海老祖如同英雄迟暮,同为巨头的重阳天仙几人,难免兔死狐悲,心生凄凉。
“谁都知道,江九荒必埋骨斗场,为了一份早就注定的结局,连吴家未来气运都搭进去,这是愚勇。”
身旁巨头,动容道。
大家或作沉默,或失望摇头,镇海老祖的举止,他们实在不能理解。
只要吴家不灭,按照吴梦瑶惊艳绝伦的天赋,未来几百年,吴家未必不可再多处一位丹圣、巨头。
即便在默默无闻的宗门小教,只要出现一位巨头天仙,这个宗门就会扶摇直上,一步登天,化身真龙,成为天宗大教。
天宗与小派之间,只差一位巨头。
一门双巨头。
这样的势力,已经可以傲视七域,仅在帝神山之下。
“我辈修者,虽要具备九死无悔,一往直前的胆气和决心。但明知不可为,依然拼死冲上前,这不是神勇,而是愚笨了。”
重阳天仙摇头。
众人唏嘘感叹。
镇海吴家,只因为一个错误的抉择,就遭受倾覆之灾。
就连平常与吴家私底下关系要好,甚至世交的宗门流派、大家氏族,在此刻恍若未见,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