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
所有人眼瞳骤缩，宛若针芒。
在场十数万人，尽皆沉默下去，心中犹如掀起了十二级海啸，久久不能平静。
“世俗仙盟，为他所破。”
“七大仙域天骄，被他斩杀。”
“钧天神域三大神子，由他亲斩。”
仿佛在细数江鱼的罪行般，说一句，声音就提高一分。到最后，每一个字从嘴中吐出，化作金芒玉律，在天空炸开。
无数人，早就傻眼，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思绪如被冻结。包括林薇儿，再看江鱼的目光，已经截然不同。
茫然中，带着几分抵触，几分排斥…
“江大哥，为什么是地球人？”
林薇儿瞬间满脸清泪，十指扣入掌心，带来钻心剧痛。身子剧烈摇晃，整个人有种崩溃的感觉。
宫素素长长一叹，低下头，一双狭长凤目，似在惋惜江鱼的身份。
月寒等七大天仙，眼中寒意寸寸凝结，充满了敌意。这一刻，她们内心无比复杂，仙域居然被一个蛮夷世界的强者杀入。
那份耻辱感，如同一根鞭子，深深的抽尽内心，抽的她们满面难堪。
“江大哥，你真的从地球而来？”
林薇儿梨花带雨，声音沙哑的质问。
所有人的视线，都瞬间看向江鱼，等待他亲自回答。
江鱼目光平和，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地球人的身份，而改变半分。
“是！”
江鱼看着林薇儿，缓缓点头。
轰！
便像一颗核弹在人群中炸开，滔天的议论声，充斥在这方空间。
之前那些崇拜江鱼的少女，此刻双眼充满仇恨，就像地球人的身份，本身就是大罪。
“原来是从蛮夷世界来的，哪怕实力再强，也洗刷不了那层耻辱的身份。”
“是啊，可惜江九荒，为何是地球人？”
大半是诸如此类的议论。
江鱼无喜无悲，背着双手从天穹看来，平静的问：“小丫头，就因为我从地球来，你就不认我这个江大哥了？”
林薇儿脸色无比复杂，娇躯愈发颤抖着，似极为纠结。
“江大哥…我…我没有，对不起。”
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眼底是浓浓的失望。
江鱼眼中有些遗憾，淡淡道：“世俗仙盟是我所破，七大仙域天骄是我所杀，三大神子是我所斩。我江九荒，的确从地球而来，你自己选择吧。”
江鱼不屑于强求任何一人。
无论林薇儿她们如何选择，是她们自己的事情。
“江九荒，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月寒冷冷看来。
其余六名天仙，分散四周，拦住江鱼退路。甚至三四名散修天仙，也踏天而起，加入阵营中，一脸的不善。
江鱼看向那几名散修，问道：
“我杀石破天，和寒玉神宫有仇，所以她们对我出手。但我和你们，无仇无怨，这是为何？”
一名老者笼手说道：“之前只是你和寒玉神宫的恩怨，但现在，是我整个仙域和你的仇恨。江九荒，你若愿意跪地领罪，我等可以立刻退下。”
诸天之上，沉默无声。
大家都知道，当江鱼身份暴露那一刻开始，七大仙域，就和他不死不休。
江鱼又看向月寒：
“七大仙域祖先，也是从地球而来，为什么在你们眼中，地球就成了罪过？”
月寒冷哼道：“弱小就是原罪，地球那等蛮夷之地，元气稀薄，道法凋零。在我等眼中，就是蝼虫，就是蝇狗。”
江鱼看向众人。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认同。
“哈哈！”江鱼大笑，黑发暴涨，化作根根齐腰青丝，眼中神芒凝聚：“好一个弱小就是原罪。”
一语落下。
又有上百名各大宗门大教的强者升空，皆是地仙修为，人仙也有十几名。
千米高空，人群如海，黑压压一片。
百道强大的气息，交织成天罗地网，往着江鱼镇压下去。
“江大哥，快跑。”
林薇儿做梦都没想到，江鱼会在今日，举目皆敌，脸上绝望的大叫。
宫素素摇头叹息，拉住林薇儿。
今日江鱼必死。
“他太不小心了，竟是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以后所有天宗大教，都会将之列为必杀之人。”
宫素素苦笑。
这种层面的恩怨，她们已经插不上手。
嘭！
江鱼一脚跺下，虚空塌陷，浪潮般的元气，顿时四散崩碎。无形间，似有什么东西被江鱼踩裂。
轰隆。
天空震响，云烟四起，上百人齐齐退了几步。
“在我眼中，你等与蝼蚁，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