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燕京城内再兴杀伐后,江鱼腔内的杀气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旺盛。便如五湖之水,饶是杀传华夏半壁,也难解心头大恨。
“不知江北是何情况?我江家传承底蕴是否还在,夏柠是否安好?还有菲菲,华庭破产之后,她们何去何从?无尽麻烦,都在等着我去解决。”
江鱼身化十丈长虹,直接从苏家大院扶摇而起,横跨了燕京长空。城内无数人抬头观望,那些企业老总、家主、名流,权贵们,目光带着浓浓惊骇。
“这老魔往中州杀去了。”
一夜奔袭,转战千里。
心中放松的同时,不由得为天河那些人捏了一把汗,在燕京城中,江鱼始终再三克制。若到了那些地方,只怕要江河染血,白骨众生了。
“剑来!”
数百米高空之中,江鱼眼神冷峻,一拍腰间。
归墟横空,身影凌空一跃,稳落在剑身之上,背着双手,长衣飘荡。盖世身姿,宛如擎天巨柱,贯连天地。拖曳着百米长芒,眨眼七百米,速度几乎能赶上音速战机。
“不够,再快!”
江鱼冷喝。
归墟如若不满,剑身迅速颤动,随后‘锵’的一声,芒光大盛,速度再提。一人一剑,风驰电掣,瞬间突破了音障。
“莫急,待我杀穿这万里河山,总能让你畅饮。”
江鱼哈哈大笑。
还顾什么影响,还顾什么疑虑。
江鱼高调御剑,一路来无数人用手机拍摄下来,放到网上,瞬间引起了哗然大论。这些,他却是半点都不知道。
……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天河华灯初上,一年一度的天河灯节于今日上演。但从日落西山起,漫天礼花就没有停下过。
作为天河当地文化,灯节起使宋朝,至今已延续了几百年。期间吸引了无数文人雅客,前来题诗作画,其中不乏千古名家。
如血管般密布在城市四周的河畔两岸,灯火万家,映的半边通亮。无数才子佳人身着古装,手撑油伞,如烟南女子从诗画中走出,飘渺出尘,沉鱼落雁。
“哇,好美。”
河畔岸边,垂柳之下,一道身披黑袍,将脸庞尽数遮掩进去的身影,抬头往着天边烟火,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华灯再侧,烟火当空。
“若那人陪在身旁,那便无憾了。”
这人痴痴一笑。
黑袍下,仅露出纤细浑圆的下巴,却不难从中一窥绝美容颜。只是此刻的她,脸上脏兮兮,仿佛一只流浪的大花猫。
“烟火再美,可惜是昙花一现。”
倚靠在杨柳树下的身影撇撇嘴,无力的说道。
话中深意,两人心知肚明。
顾菲菲神色悲伤,垂下美庞,与杜嫣然靠在一起。仿佛天边盛放的烟火,如何的璀璨,也再难吸引她的视线。
“菲菲,要不我们去要点钱吧?”
曾几何时风靡华夏的影后杜嫣然,再无往日容颜,脸庞上面饱经风霜,尝遍冷暖。不过三十,脸上却有着老妇般的皱纹,成天怨天怨地,脏话连篇。
两人饥肠辘辘,食不果腹,便这般漫无目的游荡着,宛如行尸走肉般,你无情,我无义。起初两人还会斗嘴,到最后,干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似是想起什么,杜嫣然抬头看去,众多高楼大厦中,华庭娱乐矗立其内。比周围更要威风,比周围更要挺拔。
静视良久,她扁着嘴,双眸中泪花抖了抖,终究憋了回去。
“嫣然,我去要…要点饭。”
顾菲菲拉了拉黑袍,将脸庞遮的更严,生怕被路人发现,这位便是曾经叱咤娱乐圈的天河女王。
杜嫣然翻了个身,背对顾菲菲,蜷缩在杨柳树下。听着脚步远去,眼珠提溜溜一转,望了望天边烟火,又望了望那华庭大厦。
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人默默哭泣。
当年华庭被港岛的泛天娱乐接手时,剥夺了她们所有股份。随之因为公司丑闻,以及各种举报,就连她们毕生的积蓄,也被全部冻结。
两年来,江鱼的故人自顾不暇,谁又顾得上谁?便是那陈家山河,不也被顾长生挡在家中,半步不得外出。
“你这妮子,天真的让人心疼呢。”
杜嫣然心碎。
“神话已死,何来天地皆惊,何来鬼神皆泣?”
如往常般,埋怨了两句,闭上眼不再理会身旁那些纷扰。
许久后。
杜嫣然睁开眼睛,余光看向街边小道,看向那道一次次被人撵出,又再次折返的身影。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伸手摸了摸肚子,最终幽幽一叹。
“这位大哥,能…”
顾菲菲站在灌汤包前,徘徊良久,刚准备开口,被店主冷冷回了一个字:“滚!”
“大哥,求求你,给我两个包子吧?”
顾菲菲不知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