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技能,有一天她们要是不在公主身边伺候了,也没有嫁人,出去后也能更赚钱,好歹日子会好过点儿。
公主每一个院子都转过,对她们一天的产量就心中有数了,她不免好奇,“这些衣裳都是要卖给长工们的吗?”
岳绣娘忙道:“差不多,因为县令有要求,长工们最少三天得洗浴一次,所以每个长工都会多准备一套衣裳。”
“除此外,还有服役的役丁们,现在乡下的一些人家,因为我们的成衣不是很贵,所以偶尔也会有人买。”
明达问:“这岂不是和布庄成衣铺子抢了生意?”
“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我们也去打听过,我们现在的衣裳,出了我们这几个绣娘做的以外,其他的都比不上布庄里的成衣,他们价格也比我们高。会到我们这里来买衣裳的,绝大多数都没在他们家那里买过。”
所以不算抢生意。
明达这才颔首,看向身侧的几个宫女,“你们记住了吗?”
宫女们愣了一下后立即高兴的屈膝行礼应了一声“是”。
明达便点点头,扶着宫女的手出门,“这样说来,织造坊现在还是亏损的?”
岳绣娘和江织娘不好意思的道:“县衙出钱买的布匹麻线等倒是不亏,偶尔生意好了,也能赚些工钱回来,就是……”
俩人对视一眼,还是小声禀报道:“现在账面上还是亏损的,主要是除了工钱,还有每日的饮食,这也是不少花销。”
周满不太在意这一点儿,她还安慰明达,“放心吧,总能赚到钱的。”
明达和长豫不一样,她道:“我不意官府与民争利。”所以她既想要织造坊赚到钱将此继续保持下去,又不是它太过庞大与民争利。
周满却觉得她想得太多了,她道:“世上难有两全法,既要养活他们,那将来织造坊势必会和民间的布庄成衣铺子争夺利益,这是不可避免的。”
她道:“我们能做的便是将更多的利益让到普通百姓身上,难道这些女工就不是百姓了吗?”
明达问道:“现在还是亏损的,等所有的长工都买上两套衣裳,那他们手上就有三套了,以他们的节省程度,只怕三四年内不会再买衣服,那这些衣裳要怎么办?”
她实在看不到前景,也就是织造坊现在算半公益,基本上是亏本在让长工们得到实惠。
而这也比让长工们出去外面买衣裳,长工和县衙双方都省钱,这才没人反对。
周满道:“等他们都有了,这些织娘和绣娘的手艺也练出来了,到时候可以把她们做好的衣服卖到县外去。”
她指了岳绣娘道:“你们做的衣裳不是就一直收着吗?”
岳绣娘眼睛一亮,立即道:“是这样的,听县令的吩咐,做出来的衣裳,质量只要和外面成衣铺的相比不差就另外收了起来,以后他还有用处。”
周满颔首道:“这就是了,而且说真的,再过不久天就要冷了,便是长工们干的苦力活也得再加衣裳,放心吧,短时间内我们织造坊的衣服都不会滞销的。”
明达却越听越觉得不靠谱了,总不能一直逮着长工的羊毛薅吧?
岳绣娘她们却想不到这些,只要知道织造坊的衣裳能卖得出去,这两个作坊继续开着就好。
周满见到了思静几个,不由将她们叫过来问话,“在这边可还习惯?”
“很习惯,”思静几人深深地行了一礼,崇敬的看着周满道:“多谢大人为我们说情落女户,打发走我们的家人,不然我们也不能继续留在织造坊里。”
随着北海县招募的长工越来越多,思静他们的家人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本来他们虽然气恼这十几个女孩逃家,觉得她们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到底不是家里从小养着的,又跟着以前的贵老爷贵太太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就瞧不起家里,过不了苦日子,但因为不知人跑去了哪里,而且找人也需要花销。
所以他们只在附近几个村里找了一遍,发现找不到人后便骂骂咧咧的当做没生过这些女儿。
却没想到她们是去了北海县。
听人说现在去北海县做工可赚钱了,不管是男工还是女工都赚钱,于是他们这几家跑了女儿的就忍不住相约一起过来北海县找人。
可惜他们几家分开得很散,虽然同在一个县,却不同村,有的甚至还不同里,所以也就找到了七家,七家都出了一个人过来北海县。
他们觉得他们一群大男人要抓几个小娘子还是挺简单的,事实上找到她们不难,难的是,他们还真带不走人。
来北海县的女工,要么去了庄子里种菜养鸡或者煮饭煮菜,要么就在织造坊里做织娘和绣娘。
他们想也不想就去织造坊里打听了,他们家的女儿(妹妹)都是从小卖去当丫头的,是学过一些针织女工的,应该就在织造坊里。
然后门一敲开他们就找到了人,但他们才伸手要抓人,那些娘子就挥舞着大棒把他们碾了出去,还报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