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扫了大堂一圈,里面只有两个正在抓药的病人,和总是坐满了人的京城济世堂很不一样。
不过这样的情况她在进门前就预料到了,毕竟是农忙时候,罗江县的济世堂每到农忙时候也很少病人,但每年农忙过后的一个月内却是病人上门最多的时候,除此外就是冬春季节了。
满宝道:“我问诊。”
学徒便引了她去看大夫。
药铺里只有一位坐堂大夫,看见周满便伸手让她坐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后问道:“问什么?”
满宝一时卡壳。
大夫扫了一眼她的发型后道:“伸出手来吧,我看看。”
满宝便伸出手给他把脉。
大夫左右两边都摸了一下,然后和周满道:“虚火稍旺,除此外没什么问题。”
满宝想了想,她这段时间都在路上,喝水少,饮食上几乎没有青菜,多是大嫂晒的干菜和肉蒸了煮了炒了,的确很容易上火,于是颔首问道:“可要开药方?”
“这不是什么大病,给你开个清凉饮,回去喝上两副就可以。”大夫是这么说的,却没有动手写药方,而是打量着周满问,“夫人是要求子吗?”
都打算起身了的满宝一听,一屁股坐实了,连连点头道:“能求吗?”
大夫就摸着胡子道:“可以。”
他仔细的问了问周满的饮食作息,然后就提笔刷刷的写下两张药方,交给一旁的学徒道:“都先抓两副吧。”
满宝看了一眼学徒手里的药方,没看到方子上的具体药材,但不妨碍他问,“我先吃哪一副?”
“先喝去火的,喝完了隔上两天再喝这副求子汤。”
满宝:“……原来这是求子汤啊。”
“不错,”大夫很自信的道:“我这药方是祖传的,治好了很多人。”
于是满宝好奇的伸手道:“我能看看吗?”
学徒看向大夫。
大夫便点了点头,这才将药方给周满看。
满宝两张都看过,见学徒一直望着她,便将药方递给他,好奇的问,“你们药铺的药方都不给外带吗?”
“药方珍贵,如何能给?”大夫说完后又解释了一句,“这也是为了病人好,不然病人带走了药方,下次生病了,不找大夫就自己拿着方子胡乱抓药,须知就算是咳嗽它也分为很多种,有寒咳,有热咳,还有肺咳,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做大夫的是为了多挣那几文钱的诊费,我们这是怕你们自己胡乱抓药误了自己。”
满宝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跟着学徒去抓药了。
西饼看得目瞪口呆,“娘子,还真抓呀?”
学徒闻言看向他们,“你们不抓药?”
满宝连连点头道:“抓的,抓的。”
等药柜上的药童抓了药,满宝就把诊费和药费一起付了,然后将药交给西饼,高高兴兴的出门去,然后直奔隔壁的隔壁的百草堂。
西饼一脸纠结的跟上。
两刻钟后,满宝又提了两副药出来。
百草堂的学徒满脸笑容的目送他们离开,一开始他们提着药包上门,他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呢,原来还是来看病的呀。
出了药铺,满宝就把手上的药包也给西饼提着了。
西饼一脸纠结的问道:“娘子,这药要怎么处理?”
“回去煮了吃,”满宝道:“我回去多添一点薄荷,煮了一大锅大家分一分,也是我疏忽了,旅途容易上火,最近我们客宿少,在外头都是干菜腊肉配着米饭,饮水又少,自然容易上火的。”
西饼就一提左手的药包问道:“那这四副药呢?”
满宝道:“你和五月不是总月事不顺吗?回头我挑出一些药来,再给你们配一些,吃上几副看看效果。”
当街说这个,西饼有些不自在的道:“我这两年好多了。”
满宝点头,“但还是要多注意注意,反正药都抓了,你们再吃一些巩固巩固。”
一行三人顺着街道往下走,走出了大街便去边上的巷子里逛一圈,这些基本上是住宅区,越往边沿去,房子越小,越矮,也越嘈杂。
满宝不辨方向,就这么乱走,大吉便给她指路换一条巷子走回去,要是遇见不认识的路便找人问一问。
就这么逛着逛着,大吉皱了皱眉头道:“娘子,前面太乱了,我们换回头吧。”
这里只有一条巷子,要是不往前,那就只能往后找到了岔路口再继续。
满宝问:“怎么乱了?”
话音才落,在他们前面的一道门打开,从里面泼出一盆水来,直接泼到了对门门上。
水里的烂叶子和泥沙也挂在了对面不太大的门上。
满宝张大了嘴巴,正要说话,对面的门也哐的一下打开,看到自家的门成了这样,气得不行,直接冲着对面门便是一脚,踢开了门后大声喝骂道:“作死了,是哪个杀千刀的往我门上泼泥水,真以为我男人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