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各院早已经掌灯,满宝将药箱放在边上,点了一些宵夜后便让西饼多点两盏灯,她抽出不少白纸来一边研墨,一边思索着恭王和小世子的减重计划。
父子两个情况不一样,自然不能共用一个计划,而且小世子还要上学读书,但有些事上却是共通的,正好让他们父子互相监督。
满宝做计划到深夜,第二天起床后锻炼过,吃了早饭又开始完善了一下计划,并去看了一下恭王和小世子的日常作息和饭量,盯着他们吃完了早食和午食,她就大概有数了。
满宝决定给他们减量,但增加饮食的次数,少吃多餐,不变肥猪嘛。
满宝在恭王府里发奋时,卢太医和小谭太医跟着御史台和大理寺的官员进城了,他们没做停顿,直接往县衙去。
罗县令已经有准备,但也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不过他反应迅速,立即一脸惊喜的迎接了众人。
他们和周满不一样,他们来此本就是为这个案子来的,因此用过饭,洗了一把脸后便投入工作中,立即就在大堂上见到了郑辜。
郑辜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儿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不论是经验丰富的大理寺和御史台官员,或是太医院出身的卢太医和小谭太医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俩人也不客气,直接上去一把扯开郑辜身上的衣襟,里面是还渗血的鞭伤。
卢太医冷笑一声,“看这痕迹,是昨天打的?不知罗县令拿到了什么证据?”
罗县令立即扭头看向捕头,捕头扑通一声跪下道:“是,是卑职立功心切,见疑犯迟迟不招供,这才忍不住用刑。”
罗县令便打圆场笑道:“刑讯嘛,疑犯不听话,用些手段也是正常的,俞大人以为呢?”
俞大人是大理寺的官员,用刑这种事,京城除了刑部和京兆府,大理寺就是其中翘楚了。
俞大人脸上没多少表情,冷淡的道:“罗大人说小郑大人是疑犯,凭证是什么?”
罗县令立即伸手将几张状纸送上,道:“这是五户贫户送来的状纸,他们皆状告洛州医署给他们开方用了假药。”
又从师爷手里拿过几张纸,“这是从洛州医署里查抄出来的药方,还有从五家家里翻出来的药渣,都封存好了,经多名大夫辨认,其中有两味药材是假的,病人正是因为用了这样的假药才死亡的。”
俞大人一一看过,然后将东西递给御史台的夏大人,夏大人翻了翻,东西不多,三两下就看完了,他留意了一下状纸上的时间,转手递给太医署的卢太医和小谭太医。
俞大人问:“口供呢?”
罗县令叹息道:“郑辜归案后一直不肯开口,拒绝配合,也是因此捕头才忍不住用刑的。”
郑辜抬头,咬牙道:“你撒谎!”
俞大人没理他,继续问罗县令,“五家原告的口供呢?”
罗县令愣了一下后立即看向师爷,师爷立即在案上翻了翻,然后奉上一本册子。
俞大人接过,开始慢悠悠的翻阅起来。
一旁的夏大人便开始询问起罗县令,“案发后为何不上报?洛州医署亦属于朝廷部门,地方县衙无权直接定罪。”
罗县令立即给出昨天商量出来的理由,“下官得知有此情况后立即就上报了,只是派出去的公差迟迟不回,也没有公文回来,下官惶恐,以为是因为道路被大雪封住,京城的官差过不来,加之民怨沸腾,这才擅自收押了郑辜。”
夏大人问:“何时案发的?”
罗县令早已复盘过,道:“十二月十三……”
见夏大人和俞大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罗县令只能主动道:“但下官听闻此事是在十一月初八时,”
他道:“下官仔细查证后,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洛州医署购买药材是有一些问题的,因此下官十一月初十时便写了公文交由公差上报,只是一直到十二月人也没回来,京城也没有公文过来,下官正想再派出一队人马时便出现了此案,因为死了人,牵涉到人命官司,外头又早有风言风语,说洛州医署中给大家用的是假药,民怨难消,下官无奈,这才收押郑辜,既是为了尽早查明真相平民愤,也是为了保护郑辜。”
卢太医讥讽道:“保护他保护到用刑吗?”
罗县令只一脸苦笑,并不作答。
卢太医冷哼一声,这种伎俩他在宫里见得多了,俞大人和夏大人在京城自然也没少见。
所以没人理他的苦笑。
俞大人翻看过口供,又转手递给夏大人,问道:“既然早有风言风语,那在五家之前,还有谁是用过医署的药出现问题的?”
罗县令垂下眼眸想了想后道:“这……倒是没有具体的了,只是大家都说用医署的药恢复得慢,明明是普通的病症,却需要吃上十多天的药才好,而有的,干脆就吃不好。”
郑辜一直在忍,毕竟大人们在查问,他插话不好,但这会儿忍不住了,啧的一声道:“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