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着要去偷摘莲蓬,所以他们都决定下午不去藏书楼了。
白善带着莲蓬去学堂,中午下学休息时,他便摇着莲蓬去藏书楼,将莲蓬送给坐在前头看书的邬先生。
邬先生从书上抬起眼睛来,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道:“是你呀。”
他伸手接过莲蓬,闻了闻后笑道:“倒是新鲜。”
他看了一眼白善空落落的双手,将莲蓬放到一边问,“这时候送来,你下学后不来藏书楼了?”
“今天有事就不来了,邬先生告辞。”他就是来给他送一个莲蓬的,送完了自然要走。
邬先生也没拦着他,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给邬先生做助手的小差吏见了,忍不住好奇,“邬先生,这白同学怎么总是给您带吃的?”
邬先生将莲蓬放到桌子底下,重新拿起书本,淡淡的道:“投缘吧。”
小差吏:……这理由也是绝了。
满宝他们四个用一下午的时间把闫宅荷塘里已经成熟的莲蓬全摘了,然后仗着他们两家相近,用绳子把装了莲蓬的篮子一个又一个的吊了过去。
这时候吃莲蓬是正相宜,但吃太多了也不好。
厨娘给他们留下一些,其他的则剥出来晒起来,还给他们做了一碗用新鲜莲子做成的莲子羹,
满宝吃了以后觉着还不如吃生的莲子呢。
白善觉得也是,于是他们都拒绝再吃厨娘给他们做的莲子羹,然后把她还没得及剥掉的莲蓬抢回房间里,放在阴凉处,打算留着吃。
因为家里莲蓬多,白善特别的大方第二天便在书篮里塞了不少个,打算带去给先生和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窗。
白二郎更是塞了不老少,就连满宝都往背篓里塞了好些,打算带给药铺的纪大夫等人。
庄先生见他们都在外头交了朋友,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自己这里只放了三个莲蓬,让他颇有些吃味。
正想着,厨娘端了一碗莲子羹进来笑道:“庄先生,我做了莲子羹,天气炎热,您吃一碗去去火儿?”
庄先生立即轻咳道:“其实现在天气也不是很热了……”
厨娘已经把碗放下了,顺便把书案上的三个莲蓬给收走了,她道:“先生,大早上的就吃莲蓬不好,我给您收着,一会儿剥出来,等午食过后您再当水果吃。”
庄先生阻止不及,容姨直接拿着莲蓬走了。
庄先生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挪过莲子羹。
没有人知道,隔壁的闫宅今日一大早便打开了大门,唐县令亲自引着一行人进门。
他边走边给为首的一人介绍:“白员外,你且看这门廊,我没说错吧?方方正正,闫家当时建造这房子也是很费心思的,因此风水也极好。”
白员外驻足看了一会儿,半响才点了点头道:“是不错,只是犯官之所,难免不吉。”
唐县令不太赞同的笑道:“员外这话下官却不敢认同了,不说京城,就说咱益州府,犯官,或是前朝官员留下的府邸和官宅有多少?不论多少都是不够抢的。”
白员外笑问,“那这座闫宅怎么至今没有卖出去?”
“这却是下官的过错,之前一直不肯降价,不论多少人来问都是一个价,加之后来有奸邪在旁捣乱,这才耽误到了现在。”唐县令笑道:“也是因为抓住了那些歹人我才想通了,这房子还是得有人住,有人尽心维护才行,不然放在那里,平白便宜了一些奸邪之人。”
“而且就是这么巧,我这儿才有意向降一些价格,员外就有意买房,既然不是商贾之流,而是同朝共事,那我更得便宜些了。”
这种讲价的事,白员外当然不可能自降身份去做,唐县令也不可能做,彼此都点到即止而已。
但白员外也听出他的话音来了,他恐怕是不肯再往下降了。
他背着手沿着回廊走入二院,看了看肆意生长的花草树木,以及一些敞开了门,露出里面活跃的蜘蛛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买这么一个宅子,光清理,打扫和重新布置就得花费不少的时间。
可差不多位置下,差不多大的宅院并没有出售的,毕竟这种产业,不是家业败落,谁会往外卖?
他派人寻摸了三个来月,找来找去,最后还是这儿最合适。
而且,价格也的确便宜许多。
想到此处,白员外轻咳一声道:“唐大人,听闻这座宅子的花园做得很好,不如我们去看看?”
唐县令侧身笑道:“白员外请,说起这闫宅的花园,那可是顶有名的,当年闫刺史出了名的喜好风雅,后院收罗了不少珍贵花木,还花重金运来一座假山放在荷塘附近,听闻冬日有风吹过,如洞箫奏响;而春天又有如泉水叮咚;夏秋之时,登山望荷,更是别有一番情趣。”
唐县令凯凯而谈,笑道:“不过要我说,我最喜欢的还是闫宅那一片荷塘,说是荷塘,但挖得很讲究,跟个小湖也不差了,呈月牙状,弯着的那边遍植垂柳,春夏的时候,府上的老太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