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叶凌宇身体绷得像是雕像。
“你……你说什么?”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因为他意识到即便沉默也不能解决问题,至少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他可从来没想过,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下,会被人提出这种要求。
“我说让你把衣服脱掉。”梦雪又重申了一遍,不过声音却细如蚊蝇。
“等等……”叶凌宇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挺得笔直,像是一把宝剑出鞘。出鞘以后,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结果绊在床边上,在床上摔了个后仰。
叶凌宇实在无法做到淡定,尽管他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胸腔里那颗心脏,像是出了笼的兔子一样蹦哒。叶凌宇在心里暗骂,这折断的肋骨都还没康复,你这单单一颗心脏瞎跳个什么劲儿?你要是跳的欢了扎在内骨上,我不就一命呜呼了。
怎么能这样?叶凌宇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处变不惊的刚硬爷们儿形象。独自面对千军万马也能面不改色的人。可怎么在一个少女面前慌成这样?铁打的男儿郎,居然表现出孱弱不堪的一面,这简直就是人生污点。
叶凌宇在心头咆哮,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你得表现得像个英雄,不能像个纯情的童男。
思想准备做完,他鬼使神差地微微侧身,在床榻之上摆出一个极度风骚的侧卧姿势。衣领敞开,超前招了招手:“来吧。”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张冰冷的面孔,以及一阵粉拳,揍得叶凌宇哀嚎连连。
“无耻下流。”梦雪下手毫不留情,把叶凌宇揍得奄奄一息,才终于停手。
两人都喘着粗气,像是刚刚大战了一场。只是一个是揍人揍累了,而另一个,则是被揍得快要喘不上气了。
“行了。”叶凌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闭着眼睛,胡乱张口:“再打下去,真要死人了。”
“死了最好,像你这种人,每少一个都是为苍生积福。”
“话不能这么说吧,我又不是害虫。还有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下手怎么这么重?简直就像男……”
梦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叶凌宇还没说出来的下半句话就只能咽了回去。
没办法呀,这就是女人的武器,一瞪二闹三哭四抓五咬六上吊。
况且梦雪的瞪眼神功配合上她那张冰封般的面容,就像是一把冰冷的长剑,使劲往你额头上猛戳。
叶凌宇仅仅只是跟她对视了一下,就彻底放弃了抵抗。不跟女人较劲,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好吧,我不反抗了,我脱还不行吗?”
“等等,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不是你让我脱的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算了。”
“不,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梦雪急得脸都红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她平时和师傅生活在雪峰之上,很少与外人来往,难不成这世人都是他这般模样?
梦雪身上冰寒的灵力运转,脸颊上的火热顿时消散了下去,又恢复了那种与世无争冰冷的模样。
她迈着莲步,走到叶凌宇跟前。伸手轻轻一拂,一道灵力把叶凌宇推倒在床上。另一只手以双指运力,贴着叶凌宇胸膛滑下。
衣服顿时从中间分开,她的力道掌握的很好,只是切开了衣服,却没伤到叶凌宇一分一毫。
正当叶凌宇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梦雪把手掌轻轻按在叶凌宇的胸膛上。一股灵钻进叶凌宇体内,包裹住他一根折断的肋骨,然后狠狠往外一拉——咔嚓一声,内骨被拉回到原本的位置。
叶凌宇的内骨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魏忠的一掌尽数打断,此刻都已经深深地向内凹陷,梦雪这是在帮他的骨头复位。
她这一手来得猝不及防,叶凌宇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
“我帮你正骨,你若是男人的话,就闭上嘴巴,忍住。”梦雪淡淡地道。
忍住?说到底不是你自己的骨头呀。叶凌宇腹诽,就算要正骨,你就不能提前打声招呼嘛。
梦雪只是冷冷地一哼,撇过脑袋,不看他。
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叶凌宇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女的绝对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无礼举动。俗话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梦雪素白的手指在叶凌宇胸膛上轻轻滑动,若换作平时,这本该是一件美妙的事。可是此时此刻,叶凌宇却觉得那像是一柄冰冷的剔骨刀在胸口划过,寻思着下一刻该切下哪块肉。
“你等等,等等,我还没做好准备!”
“你既是男子,扭扭捏捏地做什么。”梦雪眉毛轻挑,略带笑意地道,“你曾经服用的那种灵草,我曾在师傅的古书上见过,名曰幽魂草,是疗伤圣品,按理说早已绝迹,也不知你从哪里弄来的。你若是觉得痛,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