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乌飞兔走,人间古往今来,沉吟屈指数英才,多少是非成败;富贵歌楼舞榭,凄凉废冢荒台,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青山不改!
这一首小词说的正是人间最简单的道理,所谓江流石不转,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帝王。这天下,已经见惯了那所谓的改朝换代,就好似眼前的这一座江城,十七年前被大齐攻下,那一年里,城中百姓死伤无数!
正是因此,虽说这些年里,江城在大齐的管辖之下,百姓的日子与之前过的差不多,可这心里,总是格格不入,南蜀人终究做不得大齐人,以往的时候,察觉不出什么,可今日里,这些个记仇的百姓们,老者记挂着当年惨死在大齐军兵手底下的儿郎,年轻的,想着自己的那些个父辈,总之,江城乱了。
不在去管那些个官差森寒的兵刃,这些个百姓们,或是拿起了家里的菜刀,或是锄头铁锹,总之,只要是能够用上的,都被他们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也不曾有人出言说过什么,这些个百姓们就不约而同的朝着那江城府衙走去,面上满是恨意,积攒了十七年啊,好似决堤的江水,汹涌难止!
府衙里,别的或许没有,可是那些个要配长刀的官差捕快却是少不了的,生出了这些个事情,他们自然都被那位江城知府给推到了最前面儿,首先要面对着那些个愤恨的江城百姓!
“你们都干什么,都要造反了不成 ?我看谁敢上前一步,休怪我这把腰刀认不得你们?”说话的是那位江城的捕头,豹头燕颔,此番虎目圆睁,凶神恶煞的模样儿好是吓人的很!
这位捕头的言语刚刚落下,身后那些个捕快们齐齐将自己腰间的佩刀抽出来,森寒的刀刃正对向了那些个江城的百姓!
到底还是要紧各自的性命,见得了如此之后,那些个原本气势汹汹的百姓们也都停住了脚步,踌躇不前!
那捕头见得了如此,心想着再下一剂狠药,又是迈出一步,刚想着要开口说过什么的时候儿,却听得那百姓之中传来了一声言语,将他的话语打断!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虎子,如今当了大齐的一官半职,认不得自家江城里的这些个乡亲了!”
这些个言语刚刚落下,那些个百姓纷纷让开,从里面儿,有着一个老者走出,身上只是普通人家的短衣,面上却有着一道深刻的伤疤,再看去,双手撑着双拐,两条腿,只是耷拉在地上,却没有一点儿的力气!
一边儿说着,这老者来到了捕头面前,没有听着那捕快解释,一支拐杖高高举起,狠狠地抽打在了那捕头的腿上!
这老者的力气或许实在不小,总之,这一下之后,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承受不住,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了地上,面上全是一些个冷汗!
见得了自家头儿被人打趴下,身后那些个捕快们接着就要抽刀上前,举刀就要朝着那老者看去!
那老者浑然不惧,瞪了瞪眼,开口喝道:“你们敢!”
“住手!”那捕头喝过一声,接着,抬眼去,看着那老者开口说道:“叔叔!”
听得了这些
个言语之后,身后的那些个捕快具是哗然,眼前这位就是自家头儿的叔叔,怪不得有着如此的一身力气!
听得了那捕头言语之后,老者冷哼,接着开口教训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叔叔?你这一身的本事,都是南蜀教的,可到头来呢,你竟然要帮着大齐对付咱们南蜀人?你那里还有那脸面叫我叔叔?”
“咳咳!”到底是年纪大了,这老者的身子有恙,再加上此番情绪有着几分激动,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儿,接着,梗着脖子,又看向了那边儿的那些个捕快,开口大骂道:“你们这里面儿,十之**都是江城人,都是南蜀人,如今我南蜀即将复国,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难道还想阻拦不成?若是那样,你等也算不得我江城人了!我们江城,从来都不出这些个忘本的畜生!”
“就是,都是咱们南蜀的孩子,怎么还要帮着他们大齐啊,这不是分不清家里外头嘛!”
“可不是,你看啊,那不是王家的小子吗,我可是记得当年他哥哥就是死在了大齐的手里啊,这孩子,怎么就这般糊涂啊!”
听得了这些之后,那些个年轻捕快们也都纷纷底下了头颅,面上通红一片,实在羞愧,手上颤抖着,将手里的兵刃都丢到了地上,也不曾等着那捕头的吩咐,尽都到了那对面儿,混进了人群,此番,官府这边儿就只剩下了跪在地上的捕头了!
“叔叔,从小你就教我武艺,除却了那些个招式法门之外,那些个道义道理也没差了的!”捕头开口说着,低垂着头颅,看不得面上的表情,“食其禄而不为效力是为不忠,这是叔叔亲自教的,我断然不敢轻易忘却!”
“我为蜀人,可十七年前,南蜀亡国,所以啊,食得是齐禄!生食齐禄,就算是死了,也当为齐臣,自古忠孝难两全,以前还是不信的,可此番,这等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却容不得自己不相信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住着双拐的老者面色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