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谓之谈判,就好似凡俗的那些个买卖一般,都是一人出价,一人还价,有来有往,便是在这一来一往之间,彼此博弈,敲定一个差不多的价码,最起码双方都还算满意的。只是似李丹阳这般,一上来便认定了一个死理儿,寸步不让的,这买卖自然也就没法儿做了!
“也好,既然如此,我等也就只能殊死一搏了。”那桑冲大喝一声,将那招魂幡轻抖几下,旗面拢起,使作长枪,那脚下自然不曾闲着,踩着步子,朝着那李丹阳一跃而去,长枪挺起,直刺那李丹阳面门。
那李丹阳不曾出手,侧身轻易躲过,不曾转过头去,却也是开口对身后的陈益小声吩咐道:“这个就交给你了,毕竟也是重伤了你那赵易师弟,好歹也是要给你那首座师叔一番交待的。”
“弟子晓得了!”那陈益开口应过,接着便也是提起身旁的那柄厚背斩马,朝着那桑冲高喝一声:“那妖人,且与我来比划一番!”一声喝罢,长刀挥起,朝着桑冲那边砍去。那厚重的斩马大刀挟杂着风势,迎面砍下,桑冲见此,长枪横在身前,挡住那厚背斩马。只是陈益力大,虽说挡住那刀刃,却还是由着那股子巨力印在了那桑冲的胸前。
桑冲后退半步,吐出来一口血水,心里也是大吃一惊,只道这厮气力实在是大得很,光是这力道也是要比先前昆仑山前的那名弟子也要大上许多。缓住这一身气血,桑冲手中那杆招魂幡也是舒展开来,迎风呼啸。
陈益一招得势,得理不饶人,又是欺身而上,长刀挥起,一招一式,尽是凌厉。那桑冲能为一门掌教,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将那招魂幡舞起,幡面飘摇,虽说有些累赘,可也能起到遮掩之功,如此一来,这桑冲一时间倒也是不曾落了下风。
那边的陈益与合欢门掌教斗地正欢,另一边,那邪极老人一行自然也是不曾闲着的,但见那邪极老人眯起那阴冷的眸子,受中那枯瘦木杖抬起,脚下轻动,眨眼间,便到了李丹阳的身前,擎起那木杖,便要朝着那李丹阳的天灵盖挥去,那木杖之上,还有着股股黑气缭绕。
见着那木杖来的凶猛,李丹阳也不曾硬抗,侧身躲开,抬手便也是要挥掌拍向了那邪极老人的腰腹部。那邪极老人毕竟也是化神的修为,在这与人赌斗方面自然也是有着许多的经验,虽说对这那李丹阳当头一杖,只是那招式不曾用老,见着李丹阳挥掌,也是急忙将木杖撤回,身子往后扯后几步,堪堪避过那李丹阳的肉掌。
“尔等还不出手,难不成真要束手待毙?”邪极老人往后喊过一声,也不曾有什么别的言语,又是上前一步,木杖挥起,朝着那李丹阳腰腹抡去。
李丹阳又要躲闪,却是见得邪极老人身后的那几名十方谷的长老此时也是各自持拿起了兵刃,朝着那李丹阳冲去,或刀或剑,总之是刃上锋利,一齐刺向了那边的李丹阳。
形势危急,李丹阳不曾多想,纵身跃起,腾在空中,将那些个兵刃尽数躲过。便在此时,邪极老人再次出手,那木杖猛然托起,朝着空中的李丹阳扫去。
此番只是试探,也不曾动用修为,凭空无处接力,眼看那木杖扫来,李丹阳探出右手,便是凭此,将那木杖紧紧握住。
那邪极老人见此,低声喝过一声,浑身上下猛然浮现一股股的黑气,可见这邪极老人也是恼怒,此番已经使出了自己的那一身化神修为,只见那李丹阳手里的那根木杖,猛然一震,将那李丹阳的那只肉掌荡开,只见的那杖上黑气猛然浮现,朝着那李丹阳面门袭去。
底下的那几位十方谷长老自然也是不曾闲着,各自持着兵刃,仗着修为,在那李丹阳身后拦住那李丹阳退路。
前方便是那杖上黑气,后面也是那些个十方谷长老,尽是虎狼,李丹阳见此阵状,也不曾有什么慌乱之色,只见得一点寒芒探出,接着,一条银枪突然间出现在那李丹阳的手中,在那半空之中,手上用力,寒芒轻点,便听到一连串的脆响,再看去,那道袭向李丹阳面庞的黑气已经尽数消散,至于说后面,那些个十方谷长老手中的兵刃也是尽数折断。
说到这李丹阳手里的这杆长枪,那也是有着一些个来历的。说来这李丹阳也是那太华山玉清峰上一任首座的得意弟子,年轻时也是腰佩长剑,作了一名潇洒非常的好剑仙!
只是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这位剑仙也不知是因为什么,非要下山去历练红尘。到了这山下,自然也免不了这俗世的纷扰,还曾入那南蜀军旅,当了一个普通兵卒。有人说,兵营里的情谊那是最真切的,同吃同住,更要同生共死,这话说的也算真切。
便也是在那南蜀军营,这李丹阳也是遇见了一个挚友。可是世事向来无常,战场之上谁又能总是有着把握活下去,那挚友身亡,临死将这杆银枪托付给了李丹阳,由此,李丹阳弃剑用枪,这二十多年来,若是要用兵刃,使的都是这杆丈八银枪!
那几位十方谷的长老一时之间没了趁手的兵刃,也没了继续对那李丹阳动手的心思,毕竟有兵刃的时候尚且不敌,更何况现在两手空空,如何是那李丹阳的对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