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这个她深爱的儿子,把她就连生存下去的勇气都给剥夺了。
或许,这个世界对她来说真的没有一丝丝的留恋。
所谓的儿子,丈夫,都不过是浪漫主义用来骗人的。
日记本里记载的最后一页,贺兰用沉重的笔记写了一句:“我相信浪漫主义,却没想到生活告诉我,浪漫不过是一种自我折磨的活着,我终于明白浪漫故事里的结局为什么都是生如夏花之烂漫,因为只有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才会值得怀恋和记忆,罗密欧和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再见了,我的可怜的人生。”
常丽丽的泪水打湿了桌面上的纸张,她终于明白自己这个所谓的病人是如何得病的了,是一次又一次的绝望,是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中无法入眠,是一次又一次生活的欺骗。
而最终的导火索确是这个所谓的“儿子”!
或许已经不是不是逼良为娼,应该说是逼“娘”为娼!
这种禽兽,要他何用?
现在他娘都死了,都没有忘记捞一笔。
这样的人,能给钱?
给你麻痹!
刘震叹了口气:“任科长,你把这些材料给法院递交一下,李科长,你把这些材料总结总结,让医院的合作媒体全部发一下,宣传一下,这个禽兽我不给把他的光荣事迹宣传一下我他妈的睡不着!简直不是人!气死爸爸了。”
“还想让我们医院赔钱?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铁做的还是屎糊的!不行,不行,我去吃片降压药,气死我了,不行,他妈的!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绝对乱棍打死,早知道有这样的儿子,老子当年就应该……呸!”
医务科的科长问道:“院长,尸体没人认领怎么办?”
白烨叹了口气:“院长,咱们医院给送到火葬场去吧,举办个简单的仪式,也算是让她有个最后的归属。我出钱。”
的确,现在的贺兰法律意义上已经没人管了。
靠血缘关系的儿子?
吴旭还想拿着卖一笔好价钱呢!
常丽丽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病人,我来出钱!”
焦黎明:“你们都别争了,这是我们脑病科的事儿,也是我们脑病科的病人,这个钱,科里出,办的好看点……联系一下殡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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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京都市十几家媒体,二十多家医药网站和APP上面全部贴出来一个醒人耳目的标题:
“所谓的孝子不过是一个逼死母亲的禽兽!”
“孝子?还是笑话?”
“丑陋的面庞和丑陋的灵魂,愿这个可怜的人走的安详。”
“哀莫大于心死,得子如此,多大的怨,多大的仇恨?”
“逼娘为娼!”
“刷新不孝的新高度!”
报告一经传播开来,顿时引爆了本来已经在风口浪尖的事情。
任凭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在这个时候来一个天大的转折。
这样的转折是谁也不曾想到的。
一个聊天记录,一份笔记本,两份如同血书一样的证明,在所有人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
那群做好准备吃瓜的群众忽然沉默了,然后拿起锅碗瓢盆刀枪棍棒全部把矛头对准了这个他们昨天还口口声声说孝子的吴旭。
“妈的,老子瞎了眼了,竟然说这样的人是孝子,呸!这简直就不是人!简直就是禽兽,不是,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错了,就连狗都不如,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样的狗B真的是气死老娘了,你爹当初怎么不把你折腾在墙上?”
“做女人真的是一种悲哀,这样的人,我真的是看着心痛,可怜的女人啊,贺兰,愿你下辈子遇到一个好人家。”
“我估计,从今天开始,百度要多一个名词了,逼娘为娼,狗东西啊!”
“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绝对打死!”
“老娘发誓,明天开始,对我儿子严格操练,宠子如杀子,应该说宠子如杀自己!”
“吴旭他爹,我现在就想问问你后悔不后悔,当年射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儿?你他娘的镭射的?”
“镭射那里行?这绝对是一个杂交产物!”
…………
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发生这样。
第二天,网上曝出了一个视频,是医院给贺兰举办葬礼的事情。
医院不计前嫌,为死者举办婚礼,这样的事情一下子让所有人把之前的所有事儿都忘记了,甚至,经过这么一来一回,反而对于普泽医院的好感度一直攀升。
脑病科很多人都参加了葬礼,而且都纷纷鞠躬离开。
而就在葬礼结束的最后一刻,吴志良去了,满脸泪水,头发方法一夜之间白了一样。
整个人十分憔悴。
那一天,他在葬礼上哭了一整天,哭的整个人都昏倒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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