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还在持续,那神似自己的魔人,仿佛落入人间的杀神,追着那些人,一刀一刀地砍,对鲜血有种炙热的疯狂。
每一刀,洛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他拼命地挣扎起来,双眼依旧是模糊不清,只能向四周不断摸索。
又是圆滚滚的,带着腐臭的东西,洛赶紧扔掉,他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地狱。
可刚扔掉头盖骨,手又摸到一个长条,硬质,带着腥臭的东西。只是迟疑了一秒,洛的脑袋,疼痛更甚,他脑海中出现一个溪边搓衣服的女人,捣捣地拍打着衣服。
她没注意到,原本坐在岸边的小孩,呼地一下站起来,笑嘻嘻地朝着溪边走去,一个踉跄,跌落水中,被激流冲走。
少妇一下放下手中衣服,追着岸边哭天喊地,最终晕死过去……
洛的双目不清,头颅剧痛,双腿根本无法站立。他想离开这儿,只能靠双手去摸索,然而,每摸到一样东西,洛的脑海中,变会出现不同的惨相,并且每每看清画面中的人脸,都仿佛是自己。
他是谁?这是谁的记忆?洛已然分不清,这是噩梦?是回忆,还是幻相?
实在无法承受,他的意识再次陷入无边的哦黑暗中。
不知多久,他感受到了刺烈的眼光,就像滚烫地针眼,在他脸上打钻,他慢慢地撑开眼皮,一道金灿灿的光芒倒过来,让他急忙用眼皮遮挡,再次闭上,良久,再做一次努力,一丝丝地撑开。
“你醒了,来喝点水吧。”一只大白瓷碗递到洛的嘴边。
他咕噜咕噜几下,碗就见底了。
洛舒了一口气,看到递水给自己的是一位老大爷,慈祥的面孔,掩盖不住他横生皱褶的脸皮。
“谢谢!”
“不用客气,对了,你是哪儿的人,我好去通知一下你的家人,让他们放宽心。”老头笑着问道。
对哦,我是哪里人,洛的脑海中,疯狂地涌动无数画面,杀人狂魔,洗衣妇人,在山中被凶兽咬死的砍柴人,高高在上,却被喂下一杯毒酒的皇帝……
太多太多,然而,自己究竟是谁?
“我,我不知道。”洛还是艰难地说出几个字。
“你失忆了?”老头诧异一下,猜测道。
“我不知道,脑子很乱。”洛如实说道,他越是着急,脑袋的画面疯狂切换,但他却无法知道,哪个才是真的自己。
“不要紧,不要紧,你先好好休息,可能是脑袋有淤伤,好了就能记起了。”老头子安慰道。
“嗯。”洛答应一声便缓缓闭上眼睛,因为他脑袋又开始疼痛了。
“爹,我回来了!”门外一个约摸二十岁的小伙子,放下肩上的木柴,冲着屋里头喊。
“哦,回来了。”
“看,今天我砍的,两担,足足有五百斤,你明儿就可以拉起集市。趁早换了钱给我上学堂。”小伙子满身腱子肉,浓眉小眼睛,不过,眼圈有点明显,可能是睡眠不足。
“山竹,我们家穷,上学的事得缓一缓。”老头为难地说。
“穷?那你干嘛捡个死人回来,还守着他柴也不去砍!”小伙子明显不服气。
“嘘,别瞎说,他已经醒了,活过来了,知道吗?”老头赶紧把他拉过一边,同时,看一眼房里的洛,确定他没被吵醒。
“我不管,反正你给钱我上学堂,红桃都去学堂一个月了。”浓眉小子不满地埋怨道。
“竹儿,咱们家跟人家比不了,你就不要想着她了,咱们爷俩好好砍柴,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不好吗?上学堂干嘛,咱们砍柴的,学会掰手指头数数和唱山歌就可以了。
数数你已经会了?难道学堂里教唱山歌啊?”老头子一顿嬉皮笑脸地解释。
山竹冷哼一声,跺脚走开了。
“这孩子啊。”老头叹了一口气。
他们的对话,洛都听见了,想着,还是早点好起来,免得破坏人家家庭和睦。
第三天,洛勉强能站起身,一路扶着墙,走到外面。
真好,一种久病初愈的感觉,如获新生,看向四周的景物,花草树木,远处青山,微风徐动,虫鸣鸟欢,一切都是那么可爱。
洛正在看风景,一男一女便欢快地走过来,女的主动停留在屋外头。
“山竹哥,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要骗我哦?”
“红桃妹,你放心,保证让你大吃一惊!”山竹兴奋地往屋里跑,不消一会,便拿出一个银白色蜗牛壳,冲着洛道:“这个,就当你给咱们家交房租。”
说着,便笑嘻嘻地递给红桃。
“这……好漂亮哦。”红桃把蜗牛壳拿在手里,看着盈盈发亮的灵光,赞叹道。
这东西,洛看着好熟悉,听这山竹说,应该是自己的。
很无语,被这山竹当房租没收了?洛此时有点气愤,这浓眉小眼的家伙,竟然这般没礼貌,本来还以为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要不是身上有伤,洛真想把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