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琴提着新鲜的蔬菜进屋,听见女儿的哭声很是惊讶,她还第一次看到女儿哭的这么伤心,想进屋被耿忠军拦了下来。
“让她哭吧,你进去她还要压抑自己。”
赵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进了厨房准备早餐。
何映雪一夜未眠,哭累了之后安静的睡着了,耿忠军见房里好半天没了动静,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看见卷缩成一团睡着都还在抽噎的小丫头,再懂事她也才十八岁。
小心的检查了她的伤口,给她挂了药瓶输液,赵琴看着女儿紧皱的眉头心里五味杂陈,他们母女三年来剑拔弩张势如水火,她都不记得上一次仔细看女儿是什么时候。
等到何映雪睡醒,液已经输完了,她脑子好似浆糊混沌一片,赵琴殷勤的将粥端到了床前她也没有心思惊讶,接下来的日子她变得格外沉默,乖巧的按时吃饭睡觉,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做作业。
赵琴看着她不发一言着急的直哭,耿忠军决定等拆了药线带她去做心理辅导。
开学前一天,何映雪拆了药线对着镜子半响,轻声说出了四五天来的第一句话:“真丑,我要换发型。”
赵琴激动的拉起她就出门做头发去了,送去疤药的李子峰终于从耿忠军哪里知道了何映雪的近况,思量再三给杨洋打了电话,将帮助她重新站起来的任务交给了杨洋。
何映雪剪了时下流行的齐刘海,走出理发店就看到杨洋杵着拐棍站在街边,看到她笑的一脸灿烂,很是自恋的摸了摸头道:“有我这么帅气的哥哥是不是很感动?”
“你来干嘛?”何映雪皱眉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脚。
“你这是在嫌弃我吗?”杨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脸上适当的浮上一抹恰到好处的委屈。
“你那脚还想不想好了,你现在可以乱跑吗?”
“你以为我想跑出来啊,这不是听说你在装深沉特地跑出来看看,没想到是谣言。”
何映雪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杨洋见她真走了急忙喊道:“老大,你忍心把一个手脚不变的人扔大街上啊!”
何映雪咬牙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认命的走回去不耐的说:“送你回医院?”
“先不回,我都稳了七八天的消毒水味道了,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陪你去个好地方。”
何映雪双手抱在胸前,斜眼看着他问道:“又打什么坏主意?”
“去了你就真的了,看在我被关在医院八天的份上,求你了,一起去呗。”
何映雪吐出一口浊气,咬牙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搀扶着杨洋上了车。
“师父,去武术学校。”
何映雪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吭声跟着到了武术学校。
杨洋带着她进了拳击室,扔给她一双拳套,非常帅气的大言不惭:“虽然你没练过拳击,不过我会在旁边指导你的,上吧,那个沙包今天随你摆布。”
“你到底想干嘛?”
“听说你心情不好,你也看到我这个样子是做不了你的陪练了,将就着那个沙包用用呗,你不是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出一身汗就好了,再说沙包可比我抗揍多了。”
“无聊,我哪里心情不好了?”
“从头到脚都写着:本小姐超级不开心!”杨洋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眼,杵着拐杖走到沙包边,抱着沙包一脸猥琐的说:“来拿老大,将这个打不坏的陪练当成你这个时候不陪你的峰哥,狠狠揍!”
何映雪上前抬手一拳直扑他脸上,咬牙切齿的警告他:“我最想揍的人还是你!”
杨洋看着一寸之外的拳头,咽了一口口水苦兮兮的说:“老大,我现在是伤残人士啊喂。”
“走开!”
何映雪将全套戴好,摆开架势对着沙包一阵猛打,杨洋安静的看着她挥汗如雨,偷偷给李子峰发了个信息:OK。
李子峰放下心来,想到杨洋的性子忙发信息嘱咐他:以后不要在小雪面前提我。
为什么?所以是你惹老大生气了,你和她道歉啊!
你在她面前提我只会让她难过,所以管好你的嘴。
你们两闹掰了?
杨洋没有等到李子峰的回信,看着和沙包拼命的何映雪担忧不已,还以为峰哥是老大的救赎,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局,他决定不做峰哥的迷弟了!
何映雪将压抑在心底的不甘和愤怒一一发泄出来,累到精疲力竭才停下来,躺在地板上常常的舒了一口气,身心都舒畅了很多。
杨洋坐在她身边朗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有打通一次任督二脉的感觉?”
“嗯哼,出了汗身心舒畅!”
“总算没白费我带伤偷跑出医院的苦劳。”
“表哥。”
“干……干嘛?”杨洋的心肝儿忍不住一颤,每一次她一本正经的喊他表哥都没什么好事啊!
“是子峰哥让你带我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