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扶绫罗丝毫为因为那两条人命受影响,只是简单的打点了些银两给他们的家人后便开始准备自己与王爷的婚礼。
按照习俗,新郎新娘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虽说新娘原本就是黎王府上的妾室,但规矩还是照办,甄西这日便开始收拾细软,准备搬至绫庄。
虽说是个妾,金银财宝确是不少,自己在钱记布庄结的提成也有好大一笔钱了,又前后得了两次赏赐,算得上是个小富婆了。
她手抚上那把皇帝赏赐的剑,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这把剑原名赤霄剑,原是那日曜国主扶彻的佩剑,十几年前,她在御花园撞破了他与母妃张婉蓉的奸情,却不曾想到,有朝一日,她却看到自己母妃的胸口,赫然插着这赤霄剑!
后来他被父皇谴去不毛之地,那厮却偷偷练兵杀进皇城,弑君夺位!
那剑上的红日,生生的刺着她的双眼,那家破人亡之痛,叫她如何不恨他入骨!
她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气,手握着剑身似乎要将它折断一般!
“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吧!”楚北黎走了进来,却看到她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见楚北黎进来,她立马敛去杀气,笑脸相迎:“王爷,你来啦?”
“西儿是收拾好了么?本王同你一同前去绫庄吧?”
扶绫罗点了点头,道:“今日一别怕是又要几天才能见到王爷了呢。”
楚北黎走上前去,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咱们西儿竟如此黏本王了?”
她娇嗔一声,粉拳捶在楚北黎胸口:“王爷取笑我!”
楚北黎看着眼前这个娇俏的人儿,眉头一蹙,只片刻又恢复如常,说:“如若收拾好了,咱们这就过去?”
“嗯。”声音轻不可闻。
一旁的焦无言瞧着这般情景,又是挠了挠头,他有些琢磨不透他们这未来的王妃,怎的受了次伤变得如此温柔了?
是夜 花满人间
“哟,我说今日咱们花满人间忽然蓬荜生辉了,原来是黎王来了,黎王不日就要大婚了,怎的还有时间来咱们花满人间呐?”老鸨堆着笑脸迎了上来。
“本王今日难得雅兴,怎么,想扫兴不成?”
“不不,跟您开玩笑呢,那黎王今日是要找哪位姑娘啊?”老鸨试探性地问道。
“怎么,本王有些时日不来,竟忘了规矩了?”以前他黎王每每来着花满人间,都是直接找花魁的,而他们的花魁也只能是接待他一人,只是今日这老鸨说话躲躲闪闪的,必是有问题。
老鸨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道:“哎哟,黎王,你这好几月不来,咱们芍药姑娘也是要讨生活的不是,她现在……在接待客人呢。”
那芍药姑娘便是自上次牡丹行刺黎王之后,花满人间的新花魁,虽说是楚北黎捧上去的花魁,可自那次之后,黎王便再也没有踏入这里半步了,人家自是不能干坐着等他来啊,那还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呢。
“哦?是吗?那带本王去瞧瞧。”楚北黎挑眉,不容拒绝的看着老鸨。
“这……王爷……那位小官也是咱这儿的常客,您看……”这边是主子,那边也是个出手阔绰的金主儿啊,这两边都不好得罪。
“嗯?本王几月不来,说话没分量了?”
见他似乎有些恼了,老鸨只好乖乖带他上了楼。
老鸨行至一个雅间外,停了下来,里边传来说笑声,想来是相谈甚欢。
“芍药啊,有贵客来了。”
老鸨的话令里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这是句暗号,她在接待客人时,一般人老妈妈都会将他们打发了,这会儿带来找她的贵客自是只有一个,她自是不用看也知是谁来了。
“你……先回去吧,这位贵客是小女的恩人,怠慢不得。”芍药樱桃小嘴轻启,起身相送。
那男子模样不凡,一袭黑衣尽显侠客之风,他拿着放在桌上的佩剑起了身跟随而去,丝毫没有因为被打扰而气恼。
在芍药开门的一瞬间,他看见了来人,正是那传闻中风流无度、不思进取的黎王!心中甚是嘲讽!
而这黑衣男子,楚北黎也是认识的,他便是月满楼近年来最优秀的杀手之一,肖应!此人从进了月满楼后一直很刻苦,对于训练,毫无怨言,所有人都很佩服他,而月满楼也是很看中他的,现在已是弦月阁的副阁主。
只是,芍药的身份一直没有对外公布,他是如何与芍药走得如此之近的呢?
两人对视了恍如一个世纪之久,心中各有心思,而一旁的老鸨深怕两人起冲突,赶紧拉着肖应往外走。
“他知晓你的身份?”待门关上,楚北黎问道。
“芍药不曾相告,应是不知的。”
芍药,是月满楼弦月阁的阁主,这个身份,除了他和几个阁主,无人知晓,那么肖应来这儿,是巧合么?
楚北黎此次前来是有要是,这个问题只能先放一边:“前两日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