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人惊住了。? m?
冲上来想抓人的康王府侍卫,手脚发软。
什么?这人是……皇帝?
怎么可能?皇帝怎么会在这里?
可事实不容他们否认,御前侍卫首领上前,亮出腰牌。
“陛下亲临,还不跪下!”
这腰牌看起来像是真的……
不对,就是真的!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奴有眼不识泰山……”
内侍的求饶声,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康王府的侍卫纷纷跪了下来。
皇帝余怒未消,喝令:“把这些混账给朕抓起来!”
胡恩眼见这边的动静,要惊动其他客人,立刻喝道:“听到没有?还不速速回康王府领罚!”
皇帝听着不对,想说话,却见胡恩急急进来,压低声音:“陛下,毕竟在外头。”
毕竟在外头,所以他要忍了这口气吗?
皇帝饱含怒气,目光扫过眼前这些人。
听到陛下两个字,柳丝丝也跪下来了,一脸惊骇。
看她慌乱的表情,红肿的眼睛,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他不在这里,柳丝丝会怎么样?
敢指着他喊野男人,可见康王府平日如何嚣张。
如果他不是皇帝,这会儿怕是直接打死了。
而柳丝丝也会被抓回康王府吧?
难怪她说,宗室与他作对,更要倒霉。
还有那句话。
不是皇帝,但和皇帝没两样。
他的好大哥啊!
皇帝站在屋子中央,看着跪了满地的人,神情渐渐冷静下来,吐字如冰:“胡恩。”
“奴婢在。”
“接柳姑娘入宫!”
胡恩愣了一下,想说这样不合规矩。
但看皇帝的样子,再看康王府这些人,他默默吞下那些话,回了一个字:“是。”
胡恩去准备了。
皇帝亲自将柳丝丝扶起来。
柳丝丝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抽回手,又想跪下去:“贱妾该死,没认出陛下来……”
皇帝放缓声音,将她拉起来:“不知者无罪。”他问,“现在你知道了吧?朕可以帮你解决。”
柳丝丝露出又激动又克制的神情,仰慕地看着他:“嗯。”
随后又惶惶道:“陛下,陛下快收回成命,贱妾这样的身份,没有资格入宫的!”
皇帝平静地看着她。
上次,他问柳丝丝愿不愿意跟着他,想的是给她赎了身,安置在外边的宅子里,有空了出来跟她说说话,听她唱唱曲。
可是这回,康王府的行迳,惹怒了他。
以为柳丝丝是个伎人,想抢就抢?那他就把柳丝丝抬起来,看你还怎么抢。
纳伎人入宫又怎样?他是皇帝,天底下都是他的子民,良藉贱藉,于他又有什么分别?
他看着康王府的内侍,慢声道:“你回去传话,柳姑娘答应朕在先,不能去康王府了,请大哥原谅。”
内侍满头是汗,连声道:“陛下恕罪,世子不知道柳姑娘与陛下,求陛下开恩!”
皇帝笑了,虽然眼睛里没有温度。
“无妨,朕觉得柳姑娘好,大哥也觉得柳姑娘好,可见我们兄弟的眼光一致,有什么好怪罪的?先前是朕着急了,而你,也不像话。大哥叫你来接人,你就这么来接人?惊吓到旁人怎么办?”
“是,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内侍哪敢反驳半句。
皇帝冷漠地看着他:“记住了,下回不要这么办事。不然,坏了康王府的名声,剥了你的皮都赔不起!”
说到最后,声音和刀锋一般。
“奴婢错了,奴婢再不敢犯了……”
过不多时,胡恩回来了,轻声道:“陛下,柳姑娘的身契已经拿来了,奴婢马上去安排。”
皇帝点点头:“丝丝,你收拾一下,随朕走吧!”
柳丝丝与胡恩都是一愣。
胡恩脱口而出:“陛下!您先回宫可好?柳姑娘这边,待奴婢安排好了,再接她入宫。”
可惜皇帝很坚决。
“你慢慢安排就是,人先随朕入宫,也是一样的。”说着,他起身,“还是别收拾了,反正进了宫,都是要换的。”
“陛下!”
皇帝已经挽了柳丝丝的手,出门去了。
……
过了许久,隔壁终于安静下来。
寒灯过来敲门,禀道:“公子,人走了。”
楼晏点点头,长出一口气。
看池韫神情恍惚的样子,他倒了杯茶过去:“怎么了?”
“没事。”她揉了揉额头,“在柜子里闷的。”
顿了顿,她说:“这效果,比事先预料的还要好啊!”
楼晏点点头。
可不是吗?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