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祖父会拒绝那桩亲事。
然后,她可能会先问他,又或者直接告诉祖父。
可惜没等到这一天,变故就来了。
“辛苦你了。”池韫真诚地说,“让你等了这么久。”
楼晏心里只有庆幸。
他原以为,是永远失去了。
没想到还有得回的一天。
这样想着,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池韫的呼吸吐在他耳边,令人心猿意马。
“……松开,这样好热!”
楼晏僵了僵,不动:“那就热着!”
池韫服了他,才这么一会儿,脸皮就厚成这样了?那个被她调戏一句就脸红的楼大人呢?
正如絮儿想的那样,一男一女,青春年少,独自相处,还能做些什么?
眼见初更都敲了,再不走真的不行了,池韫不得不推开他。
“我得回去了,义母交待过,让我早点回……”
结果还是磨蹭到这个时候了。
楼晏心里遗憾,不得不起身点灯。
池韫拿出镜子照了照,发现头发还是乱了,她怕絮儿乱想,只能自己动手理。
楼晏凑上来:“我帮你。”
池韫瞪了他一眼:“不许再动手动脚了。”
动手动脚……
他的脸又红了一下,勉强端出正经的样子:“我保证。”
终于收拾好仪容,楼晏送她下楼。
絮儿坐立难安,听到动静,迫不及待跑出来:“小姐!”
池韫对她笑了笑:“走吧。”
楼晏一动不动地看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都没收回来。
“咳咳!咳咳!”
他瞥了一眼:“干什么?喉咙不好就去看大夫。”
寒灯嘿嘿笑了两声,凑上去问:“公子,成了吗?”
“成什么?”楼晏起身往后门走去。
寒灯紧跟着他:“你们一直没点灯,我瞧见了。”
“……”
“公子,要不要告诉夜雨,让他回北襄去?”
“不。”
“为什么?”寒灯惊呼,“难道您移情别恋,要他不要我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楼晏耐着性子道:“如果让大哥知道,你想想会发生什么事。”
寒灯想了一下……
王爷最爱凑热闹……
算了,为了自家公子的幸福,就先忍着夜雨吧。
他就是这么忠心的小厮,不涨工钱简直不合理!
另一边,两人出了别院,坐上马车。
看絮儿魂不守舍的样子,池韫慢吞吞道:“有什么话就说,这副样子回去,和露倚云还不起疑心?”
絮儿连忙道歉:“对不起,小姐。奴婢就是、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
这么久了,絮儿也看出来了。
小姐和楼大人,八成是真有其事。
她一个当丫鬟的,没资格对主子的事指手画脚,可没法不担心啊!
“楼大人……是真心的吗?”絮儿忧心忡忡,“倘若是真心的,应该为您着想吧?这事要是让人知道,小姐的名声怎么办?”
池韫安抚她:“你别多想,这只是一时的,就算他想提亲,也得等年底再说。”
絮儿忙问:“那楼大人答应到我们家提亲了?”
池韫笑道:“他不提亲,我就嫁给别人好了,有义母在,想找门过得去的亲事,还是不难的吧?”
“可是、可是……”
“好了。”池韫点她的脑袋,“接下来,我们足不出户,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絮儿一愣:“小姐,为什么不出门了?”
“最近出了这么多风头,该藏一藏了。”池韫说。
大长公主跟她说了,寿安郡主去了康王府,极有可能受了那边的请托,帮他们探情况来的。
这说明,她还是引起了康王府的注意。
偏巧,在别庄上,又惹出阮六小姐的事,而且她还在紧急情况下,射死了萧廉的马。
现在,大家的目光被萧家和郑国公府的官司吸引住了。
但事后,有心人恐怕会注意到她。
混乱中,一箭射杀发狂的马,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还是装乖一阵子吧!
……
第二日,池韫去兰泽山房请安。
“本宫有个老朋友,姓吕名康,是景元年间丁卯科状元。”大长公主一边说,一边瞄着她。
池韫无辜地眨了下眼:“然后?”
“你去西郊的那几天,他来探望本宫,说起你曾经去过天水书院的事……”
池韫明白了。
大长公主道:“本宫仔细想了想,上次司芳殿被诬陷,他来得也太及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