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啪啪!
豆大的雨水噼噼啪啪的敲打着车窗,使得在车内温柔缱绻的厉珒苏澜,一个激灵,然后就熄灭了战火。
“这雨怎么这么大啊?”
苏澜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仪容,一边气喘吁吁地遥望着夜幕下的雨势,只增不弱,如同天河决堤了一般,似要将这天地万物都湮没。
没一会儿功夫,地面上就积起了深深的水洼和沟渠。
厉珒也觉得这阵雷暴雨来势太过凶猛,将车窗打开,感受了一下外面的狂风暴雨,便点绕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用手机查阅天气预报。
砰!
啊——
一道类似石头砸中车顶的声音在头部上空响起,吓得苏澜条件反射性尖叫了起来。
“什么声音?”
尖叫过后,苏澜一秒进入全身线条紧绷紧张状态:“是有顽皮的小朋友在向我们的车扔石头吗?”
厉珒嘴角抽了抽。
“三更半夜的,哪有这么调皮的小朋友?”厉珒说罢,又把手机递到了苏澜的眼睛跟前,“喏,冰雹雷阵雨!”
苏澜眨了眨眼:“六月的天,下冰雹雷雨,是不是预示着连老天都瞧不惯魏华容他们不顾法律纲纪草菅人命,在生气发怒了?”
厉珒上下打量一眼苏澜:“你以后不要叫苏澜,直接叫苏天真得了。”
苏澜苦笑着失望说:“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很天真,要是老天爷什么都管,事事都公平,这天底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冤案和不幸的人了。”
“你不该同情陆玉霏,那种人,不值得。”厉珒把烟熄灭,挪动着身体坐到前排的驾驶位上,司机已然在他和苏澜暧昧缱绻时打车回家了。
见厉珒误会了自己,苏澜一下就炸毛了:“我不是在同情陆玉霏!我只是觉得魏华容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就将陆玉霏杀人灭口!他这样的行为让我觉得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厉珒发动引擎的动作一顿,凝眸看着前方漆黑的夜幕沉吟了一秒,“苏澜,这才是你今晚真正想要对我说的吧?华容和我……不是一路人。”
“难道我说错了吗?魏华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知道他外公梁力夫是个多么可恶的恶魔之后,非但不加以劝阻!反过来还要助纣为虐杀人灭口!
心肠之狠!手段之毒辣!远远超出了我以往对他的想象!他是一个骨子里就透着坏的人,和你那长在心底里的善良,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你们道不同,迟早一天都会分道扬镳,所以……”
苏澜说到这里,突然就没了声音,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有种情绪激动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天知道这段话在她心底憋了多久。
“所以……什么?”
知道最重要的那一句话,苏澜还没说,厉珒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看着后视镜中的苏澜,只见用力地吐出一口气,吹了下额头上的发,就一鼓作气地把心底积压多时的话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
“我不喜欢魏华容,我总觉得他以后会成为你很大的威胁,所以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要尽可能的提防他,同他保持距离。
不要再像以前那般当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好兄弟!他太可怕了,我担心你再这么信任他下去,以后会在他的手中栽跟头,吃大亏!”
厉珒心中一暖,勾唇笑道:“没想到你让我堤防他的原因,竟是害怕他会对我不利,不过你多虑了,华容虽然对待敌人的手段很凶残,但对待亲人和朋友时却是温柔备至的,他不会害我,永远都不会!”
苏澜见厉珒不听她的,又用力地拧起了眉头:“你也知道他只有在对待亲人和朋友时才会温柔,那么,如果有一天,你被迫变成了他的敌人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呢?他还会那么温柔的对待你吗?”
厉珒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
苏澜见他心似动摇了几分,又钻到前方的副驾驶位上,抓住厉珒的胳膊,再次恳求他道:“答应我,同他保持距离,提防他,千万不要给他任何可以伤害到你的机会。”
厉珒依旧没说话,只是猛地一脚把油门一踩到底,双手飞快地转动着方向盘,接着坐下的豪车就调了个头,改变了行车路线。
接着那车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向着警方押送陆玉霏的必经之路疾驰而去。
苏澜松了口气把手松开。
她想厉珒已经把她方才的话听进去了。
因为魏华容的母亲梁盼兰和她的爸爸妈妈有过节的关系,苏澜总觉得她和魏华容之间,以后一定会有一场强劲的较量。
她不希望厉珒以后会被魏华容利用伤害,所以才会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
很快就来到了陆玉霏被押往警局的必经之路。
苏澜低头看了下手机,此刻已是凌晨一点四十五了,由于下冰雹雨又是半夜三更的关系。
道路上的行人车辆都比早前减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