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槐诗。”
“性别?”
“男。”
“年龄?”
“二十岁。”
风和日丽的午后,在晴朗的天空之下,这是登船之前的关卡。
工作人员确认的最后的信息之后,礼貌的归还了证件:“抱歉,先生,最近核验比较繁琐。”
“没关系,我习惯了。”
年轻人提起自己的行李,微笑道别:“辛苦。”
“分内之劳。”工作人员颔首,“祝您旅行愉快。”
年轻人闻言,神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最终,只是微微耸肩,“但愿如此。”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关卡之后。
看上去,好像很眼熟。
哪里见过?
许久,工作人员才从那背影身上回过神来,看到后面神情不快的等待者们,连忙歉疚一笑,加快了手续办理的速度。
一直到最后,当漫长的队伍渐渐结束,坐在长椅上看报纸的男人才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到关卡前面来,递上自己的船票。
眼看着代表着整个豪华游轮最顶层的王室套房的船票,工作人员也露出了最热情的笑容。
“欢迎到来绿松石号,列奥尼德先生,我代表丹波航运欢迎您,希望您别介意这些程序。”
“都是为了安全嘛。”
安德烈和煦的摆手,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之下,完成了指纹和面容的识别,中间将手指伸入了一个略显古怪的仪器上,只感觉微微一痛,似乎取了一点血。
如此复杂的程序,饶是作为一个经常飞来飞去的出差狂人,也有些不太习惯。
“最近似乎很严啊。”
他松了松领结,“到处都紧绷着,让人喘不过气。”
“这是安全部门的要求,仪器也是他们配发的,实话说,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必要。”工作人员无奈:“不过,最近局势不太好,导致有些人总喜欢……铤而走险。我们需要确认每一位客人的身份,保证您的安全。”
“最好是这样吧。”
安德烈叹息。
虽然普通人可能感受并不明显,只是感觉工作的压力比往日上涨了一些,而各种方面的限制也多了点。
但对于安德烈这样的人来说,却感受的更加清晰。
作为富豪,他能收到各方面的消息,也能够感受到,某种风暴正回荡在自己所无法触及的更高层。
通过国际期货市场诡异的涨跌、大财团的奇怪动向乃至各种不正常的政府部门运作,他能够不断的感受到风吹草动,但却无法窥见那无形力量的正体。
再没有什么是比这更难受的了。
每每他试图探究,都只会窥见一片迷雾,或者,得到一个让他分外不安的警告。
哪怕是那位雪茄俱乐部里的神秘朋友,也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他安心,但却不肯告诉更多。
这令他越来越紧张。
而感觉他有些神经兮兮的表兄,干脆帮他订了这一张票,让他带着女儿出来放松放松。
别他娘的每天跟那群数字打交道了,时间长了,头发都要掉光了。
而一想到女儿,他就更头疼了。
回头呐喊:“丽娜,丽娜,别看那群该死的海鸥了,过来。”
“可是,爸爸,你看……”
就在远处,码头边缘的栏杆外面,抓着一把面包屑的少女回头,失望的说:“它们都不愿意过来。
好奇怪。”
就在海岸的远处,那些平日里让水手们烦躁头秃的贼鸟们,现在竟然根本不愿意靠近。
反而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飞离了码头。
任凭她如何呼唤,都不曾回头。
好像嗅到了什么可怕的味道一样。
少女莫名的想到。
“我说了,别管那些海鸥了。”安德烈催促:“快点过来。”
看在那一张最顶级的船票的份儿上,最后的安检顺序也迅捷又快速,很快两人就得以登船,就在宽阔的甲板,迎宾的侍者已经送上了饮料,每一张笑容都热情又周到。
可女儿却兴致缺缺。
“我不喜欢这里。”她甩着父亲的胳膊:“我们回房间吧。”
安德烈一阵无奈,可想到妻子早逝、自己忙于工作而疏于和女儿相处,导致女儿如此孤僻,就越发的愧疚,柔声劝道:“亲爱的,你总不能每天在蹲在家里吧?像你这个年纪,就算不流连在各个舞会上,起码也应该试着谈个男朋友。”
这才是他最郁闷的地方。
自己家条件也不算差,不,应该说,从自己祖父开始就称得上是家财万贯,到了自己这一辈,也通过从政的弟弟实现了再次的跃升。
而完美继承了母亲基因的女儿也称得上是罕见的美人。
奈何,却根本对男人不感兴趣。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