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自己的首肯的计划之中。
可我他妈的又是什么东西?
“要对天国谱系进行补偿么?”院长问。
“算了吧,罗素也不会同意的。”
叶戈尔惆怅摇头:“追授荣誉是应当的,但对于马库斯先生来说,为现境所付出的牺牲恐怕是理所当然,我们因此而馈赠再多的物质也都只是侮辱。”
他想了一下,认真的恳请:“稍后的,请和我一同致以哀悼吧。”
“不必了。”
院长摇头,“我也会出席葬礼。”
叶戈尔愕然。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抛下自己的任务,离开存续院,去参加别人的葬礼。
不惜为此暂时放下自己的职责。
“存续院不是冷漠的结果机器,叶戈尔先生。”院长说:“哪怕是机器,对真正的英雄,也是会怀有崇敬的。”
竟然被存续院这帮理智主义者给鄙视了,叶戈尔无奈的笑了笑,颔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同马库斯先生在源泉再会吧。”
或许,这便是天文会最后的浪漫归宿了。
不论是理想国、统辖局还是存续院的中坚成员,都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在病床之上善终。
更多的是默默无闻的消逝、慷慨激昂的牺牲,或者是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崩溃……对于他们而言,最好的结局,便是能够回归白银之海。
穿过了磨难和黑暗,大家得以在归于虚无之后,自那一片永恒的人智之海中再度相会。
“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叶戈尔先生。”
院长冷酷的打断了他的想法,让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还有一分刚刚收到的观测报告书,没有给你。”
防化服里的人影伸手,将两张纸页递了过来:“在之前,归航事件时,我们就有所疑惑。白银之海的涨幅并不正常,我们也未曾接受到反馈的讯息——
一直到刚刚马库斯先生逝去的时候,我们的探镜终于观测到了结果。”
他说:
“——所有理想国的灵魂,并没有回归白银之海。”
漫长的寂静里,叶戈尔低头,匆忙的翻着手中的报告,不断的检查着上面的数据,以期待找出任何一个漏洞。
可最后,他却发现……这一份论证无懈可击到让他绝望。
可没有回归白银之海的话,他们又去了哪里?
“白银之海的运作曾经都是理想国负责,对于我们而言,一直是个封闭的黑箱系统。哪怕是道现在,也依旧有不少隐藏的底层规则在运转。
或许这件事与此有关。
毕竟,所有通过了天国谱系试炼的灵魂,都会打上特殊的标记,并不适用于寻常的流程。于他们来说,白银之海可能只是一个中转,最后另有归宿。”
可不去白银之海,他们又能去哪里呢?
不惜违背了现境的定律,将自我的灵魂和意志彻底消亡,也要去的地方——
“天国……吗?”叶戈尔轻声问。
“恐怕是如此。”
院长颔首。
早已经坠入了现境核心之中的天国。
曾经理想国的第四工程,永诀地狱的天上之国。
哪怕是早已经陨落,但依旧还有无数灵魂不断的牺牲自我,以期补全这一张属于现境的美好蓝图。
就算是已经再无希望,依旧为后继者们留下了最后的一线可能。
“这么多年了,依旧未曾放弃吗?”
叶戈尔怅然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报告,欲言又止。
“要干涉么?”院长问。
“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会保持观测吧?”
叶戈尔说:“这就够了……”
并没有阻拦这一份来自理想国的决心,也没有对这可能会影响三大封锁的牺牲进行干涉。
“哪怕是死了,也会让人头疼。我应该说不愧是理想国么?”
统辖局的秘书长捏着眉心,只感觉一阵头疼,可想到自己一直来所关注的那位年轻人,就越发的头疼了。
“槐诗呢?”
“正在抢救。”院长说,“神之楔的力量太过于庞大,他的灵魂和肉体无法承载——”
“状况如何?”叶戈尔紧张起来。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院长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好消息是,他的身体和灵魂好像已经对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已经习惯了,稍微来个手术,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重新恢复原状。”
“坏消息呢?”
“你已经看到了。”
院长说,“槐诗有凝固的可能。”
岂止是有凝固的可能?
在未来的事象记录降临时,那吞噬诸界之暗的恐怖声势,哪里是区区一句凝固就行动的来的?
直接将混沌之母所有的污染尽数覆盖,吞噬,溶解在那一片看不见尽头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