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决胜之后。就是他与这魔道诸宗,清算那累累血债之时!
四十万大军,往前缓步前压。左翼那三万血云骑,也渐渐开始加速。
那数十万马蹄的践踏之声,渐如奔雷。
而对面的商军,也同样有了动作。阵内高呼之声四起。
“诛魔!诛魔!”
“今日我大商必胜!”
“陛下有令,首破敌阵者为万户侯!斩秦烈之人,可裂土封王!”
“奉圣人之命,代天行道,讨伐此无道昏君!”
“杀!”
商君两侧共计四十万的骑军,亦开始了奔驰加速。仅仅几个呼吸,就已接近极速。
两方大军间的十里之距,在几个呼吸间就被拉近。
秦烈怀里的啸日,亦感觉到这即将到来的碰撞,从秦烈怀里行了出来。
身躯微微匍匐,仿佛是欲扑猎野兽,低声嘶吼着。
秦烈见身侧的安冥兮,在这时候竟在发呆失神,不禁失笑。
“你在想什么呢?大战已起,你身为主帅,这时候走神,实有些不该。”
安冥兮闻言惊醒,镇定自若道:“妾在想那姬发,不知这人会什么时候出手,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力挽狂澜。也不知妾身提前做的那些布置,能否防得住他?”
说话之时,却竟是用着不能确定的语气。
她从未与姬发交过手,在大商之时,也只是粗略知晓了些姬发之能。
对姬家的实力,姬发的手段,都所知甚少,故此是全无把握。
忽的心中一动,视角的余光,望见一人正用鹰鹫般锐利的眼神看着自己。
正是在那左翼对面,那六万五千紫麟焰枪骑之前,手持巨大横刀,侧马疾奔中的大商征南大将军斐印。
此时这人目里,是三分挑衅,还有着一分贪婪。
安冥兮收回视线,懒得去看。她不知自己这位上司,为何会在左翼军中,也与她无关。
闽水数次大战,使这斐印灰头土脸,她已经是出了那一口恶气。
此人是死是活,也与她无关,反正彼此间,也无什么交情。
同僚数载,留下的只是生疏怨恨而已。
秦烈,也同样在与人对视。那是从对面那座朴实无华的御辇上,投过来的几道目光。
其中居中一人,正是大商的元辰皇帝殷御。其余都可忽视,唯有伴架的圣境尊者,可入他之眼。
虽未直接对话,他却可从对面透过来的眼神,看出这几位正在想些什么。
“好一座酒池宫!如此纵欲奢华,此子已不足为惧,今日可一战而胜!”
“昏君!你若不死,天理何在!”
“我道门死仇,即便不能亲手诛杀,也绝不能容此子逃脱!”
秦烈淡然以对。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如有读心术一般,对这几位的所思所想,都全数感应于心。
只奇怪,为何那重玄真人不在?
还有那大商军阵之后,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三万血云骑已渐渐加速到顶点,如一支箭头般往前穿刺。
也就在这时,啸日忽然立起。浑身上下,竟充斥着令人望而生畏的王威,同时一声*,传彻战场,
“贱.人!”
当安冥兮移开目光的时候,斐印心中是一阵暴怒。
想象过这个昔日的部属会后悔,会绝望。也猜过此女,可能仍旧斗志高昂,会决意死战,却惟独没想过此女,会完全将他无视。
再没有比方才那淡漠毫无感情的眼神,更令人恼火。
只是为将之人,最需的维持就是冷静。斐印掌兵数十年,历经百战。此时即便是怒火攻心,也仍是强自压抑了下来。几个指令,就使整个骑阵开始变化。
中央仍旧以他为全军锋锐,往前突出。而在更右侧处,同样探出了一个箭头,气势锐利无比。
二十万骑军,此时是如臂指使。以他统军征伐北疆数十载的威望,即便那桀骜不驯的道家紫麟焰枪骑,也是甘愿膺服。
而一旦无法将血云骑第一时间击溃,右翼这支箭头就会斜插,捅入敌阵的腰腹部。然后以六倍军力,莫可当之势,将这三万血云骑彻底的压垮击溃!
此后整个秦军中阵,就将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眼前!
他本是欲在战后给此女说情,然而这时想想,还是作罢为好。
不过几次小胜而已,居然就如此心高气敖。若在大商为将,未必就是社稷之福。
心中杀意升腾,斐印心神中的杂念,却渐渐收束。
双眼眨也不眨,全神灌注的看着对面那血色骑阵。
虽只有三万骑,那统军之人却是东乾双雄,被誉为无双骑将的秦枫。
骑军冲阵之能,号称天下间不做二想。虽处劣势,却或者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也说不定。
越来越近,对面的骑军却不见什么变化,依然是如一支箭,一堵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