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孔三才疲惫不已的坐在马匹上,看了看身后同样无精打采的五百骑手,心中十分的不满。
孔三才倒不是因为管家林叔急忙将自己叫回去而不满,身为孔家家主,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此时孔三才的心中充满了对刘君韬的愤恨,要不是那刘君韬非要和自己、和孔家做对,自己现在依旧在家中风花雪月、醉生梦死,孔家也依旧是发展壮大、财源广进!
“刘君韬!此番,我一定要将你击败,玉山镇的一切都将是我孔家的战利品!”
正想着,孔三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夜里出来得太过匆忙了,北宁镇那边还没有做好安排。
“坏了!那些混账东西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孔三才十分清楚自己手下的这几千人马都是什么德性,要是没有自己在北宁镇压制着,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人马就会将北宁镇闹得翻了天!
于是,孔三才便叫来手下的一个管事,想要让其赶回北宁镇,暂时统领一下驻守在北宁镇的几千人马。
那名管事便带着几个手下转身离去,朝着北宁镇赶了回去。
就这样,孔三才又带着五百骑手继续赶路,眼看着距离宁阳县已经只有十几里路了,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孔三才便下令大队人马在官道旁暂时休息一下。
没过多久,这五百骑手的临时营地便升起了袅袅炊烟,众人取出了马匹上携带的干粮,开始吃午饭。
孔三才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这些又干又硬的干粮和草草煮出来的稀汤如何能够下咽?
众人都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只有孔三才靠在一旁生着闷气,心中早已经将刘君韬骂了个遍。
忽然,孔三才看向了官道北面,只见上午自己派回北宁镇的那个管事非常狼狈的赶了回来,骑在马上不断的大声呼喊着。
见此情形,孔三才心中顿时一沉,暗暗叫了一声不好,然后立即大声呼喊道:“起来!所有人立即准备出发!”
虽然此时孔三才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应该率领这五百马队赶往何处,但是多年来的经历告诉孔三才,此时要立即带着手下人马作出应对了!
果然!
当那个管事气喘吁吁的滚落下马之后,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孔三才跟前,哭丧着脸大声说道:“家主!北宁镇丢了!那刘君韬手下的一千多号人,竟然全都装备了火铳!都是那种能够百步破甲、射速极快的奇怪火铳啊!”
听了这番话,孔三才只觉得自己头昏眼花、气血上涌,差一点就仰面倒下了。
幸亏孔三才自己一把扶住了旁边的马鞍,这才顺下了这口气,问道:“北宁镇内的八千多人马呢?全他娘的死光了?就算是八千多头猪,那刘君韬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全都抓完吧!”
“都完了!”
那名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家主,北宁镇的人马全都完了!我在官道上遇到了从北宁镇里侥幸逃出来的溃兵,现在北宁镇内咱们孔家的人马已经全都完了!”
“那些逃出来的溃兵呢!”
此时,孔三才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恨意,只想要拔刀杀人,才能将自己心中的恨意发泄出去!
那管事正要说话,忽然旁边的孔家骑手惊呼了起来:“那边过来的是什么人!”
孔三才听到呼喊声急忙看了过去,只见北面的官道上,密密麻麻的有几百人策马冲了过来。
周围的孔家骑手正要整队迎击,孔三才却是大喊道:“拦下他们!给我拦下他们!”
这些孔家骑手听到命令这才发现,原来官道上跑过来的那一百多人的马队,并不是玉山镇的人马,而是穿着孔家号衣的骑手!
“冲上去!拦下他们!”
“挡住官道!”
五百孔家骑手纷纷大呼小叫起来,大败的紧张气氛瞬间就弥漫开来,让所有人都万分紧张,乱哄哄的拥挤在官道上,将那一百多溃兵阻拦了下来。
此时,孔三才一时之间也是没了主意,虽然心中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赶往宁阳县避祸,但是又是于心不甘,不断的琢磨着还有没有什么反败为胜的机会。
孔三才看了看已经被看管起来的那一百多溃散骑手,便让手下押了一个小头目过来,问道:“那玉山镇的人马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
那个小头目生怕孔三才治自己的罪,站在那里战战兢兢的,嘴巴也是张不开,支支吾吾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孔三才看着心烦,本来就已经烦躁不堪,此时看到这个小头目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拔刀上前,一刀就将这个小头目当场劈死。
周围的孔家骑手见状都是噤若寒蝉,被孔三才的凶恶样子吓得胆战心惊,整个临时营地都是静悄悄的,只剩下孔三才一个人咆哮的声音在不断的回荡着。
“八千多人!还占据北宁镇城池!竟然被玉山镇的一千多人马击败了,一夜之间将北宁镇给丢了!一群废物!都他娘的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