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府地处山东西部,与河南布政使司相接壤。而鱼山集又地处兖州府北部,夹在了河南章德府与兖州府南面孔家的中间。
自正统九年开始,刘君韬下令鱼山集商部、民部大举出击,同时又对鱼山集护卫队进行了全面整训,动作不可谓不大,一时间将整个兖州府、甚至是整个山东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其中就包括河南章德府汤阴县的陈家,以及兖州府南面宁阳县的孔家!
特别是当鱼山集商部的私盐、商货在各地横行,当民部在鱼山集周边大肆兼并农田的时候,北到东阿县,西到阳谷县,东到平阴县,南到安山镇之南的东平洲,整个兖州府的北部都被鱼山集彻底震动了,刘君韬和鱼山集的名字很快就传遍了兖州府北部,乃至整个山东都在传闻刘君韬和鱼山集的事迹。
滑口镇。
晌午时分,百户所里无所事事,胡德兴和孙绪、孟凡辰眼见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索性窝在房间里弄了几个好菜,开了一坛子老烧酒,三人正在美滋滋的吃喝。
“大哥,君韬大哥可真是厉害啊,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将一个小小的鱼山集弄成了兖州府头号豪强!真是少年英才啊!”
孟凡辰干了一碗烧酒,咧着嘴大声说着。
胡德兴也是和孙绪干了一碗,然后笑着说道:“那是!我看君韬兄弟就是天曲星下凡,我看鱼山集将来肯定还会发展壮大!”
孙绪双眼冒光的说道:“大哥,我可是听说君韬那边又在鱼山匪寨的废墟上修建了两个工坊!”
“哦?”
胡德兴和孟凡辰闻言都是凑了过来,一同问道:“做什么的工坊?”
孙绪伸出了两个手指,说道:“烧酒和琉璃!”
孟凡辰瞪大了双眼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而胡德兴则是涨红了脸,大笑着说道:“我君韬兄弟还真是无所不会啊!这两样东西要是冲进山东各地,到时候鱼山集还不成了聚宝盆!”
三人兴奋之余相互对视,忽然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三人心中都是有一股暖流,同时也是认定要和刘君韬、和鱼山集共进退。
而胡德兴的心中更是在盘算着:“君韬一直对火器情有独钟,始终都是念念不忘,我是不是在这方面帮他一把!”
彰德府汤阴县,陈家。
此时,陈家家主陈贺瑞听了陈斌的奏报,脸上已经满是怒气,猛地一挥手,便将旁边桌子上的精美瓷杯扫到了地上,顿时摔成了一地碎片。
“我早就说过,那刘君韬必须除掉!鱼山集必须尽早灭掉!可是你、和那个许贺却一直在我耳边聒噪,要我徐徐图之、不可莽撞!现在怎么办?你给我说话!”
听着家主陈贺瑞的咆哮,陈斌的脸色很难看,心中也是怨气丛生。
“都是那个许贺在规劝你不要和鱼山集硬碰硬,要慢慢来,我什么时候参与过了!”
可是,这些话陈斌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
陈贺瑞气呼呼的坐了起来,似乎是吼累了,狠狠的说道:“现在那刘君韬的手下有两、三千强悍的青壮,现在又招募了数百马户,组建了马队!你告诉我,接下来我陈家应该如何应对鱼山集!”
陈斌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家主,我认为为今之计,我陈家应该集中所有的人马压向鱼山集!那刘君韬虽然招募了数百马户,可是这些马户都是刘君韬新招募的,并没有经过什么训练,现在应该还不是我陈家马队的敌手,我陈家的优势依旧在!”
陈贺瑞闭目思索着,一时之间难以作出抉择,毕竟自己的决定,关系着整个陈家的生死!
而陈斌也是沉默不语、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家主陈贺瑞做出决定。
许久之后,陈贺瑞睁开双眼,幽幽的说道:“刘君韬终归不是池中之物,鱼山集发展得太快了,时间拖得越久,我陈家越是被动!我只能放手一搏了!”
陈斌双眼血红,看着陈贺瑞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家主,我明白!我立刻调集所有人马向张秋镇集结,等候家主的命令!”
兖州府曲阜县以北,宁阳县,孔府。
“刘君韬?”
孔家家主孔三才坐在一张红柳躺椅上念着刘君韬的名字,身边还站着一个瘦高的管家。
“林叔,鱼山集是什么地方?穷乡僻壤!你说一个小小的鱼山集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切!”
孔三才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对刘君韬和鱼山集不以为然。
可是,站在旁边的管家林叔却不这么认为,劝道:“家主,我倒是觉得这个刘君韬太不简单了!”
“哦?”
孔三才一听来了精神,问道:“怎么说?”
林叔说道:“家主你看,就在三、两年前,那鱼山集还是个穷乡僻壤,可是现在却干掉了刘家、王家和鱼山上的镇八方!这三家的实力可是不可小觑啊,可是都被那刘君韬带着鱼山集给灭了!这刘君韬缴获了多少钱粮?继续了多少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