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普遍有看热闹的习惯,尤其是原来比自己光景好的,突然落了难,或者说现了眼的人。
李春红不止一次被毛局长的家人刁难,让人们浮想联翩。她真的敢在关总面前再与毛局长那什么?很多人是不信的,但……情况有些复杂。
钱亮最喜欢分析这类事,而且以他多年的经验,他觉得这里面绝对有猫腻。黄小仙曾听他与别人说,如果关总将李春红当成礼物送给毛局长也不是不可能,但……送黄小仙不更好吗?这丫头可倔,怕是不太容易降服。
钱亮就喜欢这类事,他很怕这件事轻易就过去,不断地扯出新的疑点,供大家分析。
围观群众当然高兴了,他们喜欢看戏。如果戏落幕了,就有些失望,于是就有人把简单的事搅得复杂。最好促成你死我活的对决,在别人的戏里满足自己的欲望,又有谁在乎失败者内心的苦痛和沮丧!
钱亮总结说:露多大脸,现多大眼!
李春红躲着大家又要躲着毛家的人,所幸待在家里不上班了,上班也是不按时按点,一个月之后才恢复正常。
人们一分析,原来李春红又跟了局长?那关总也不可能闲着呀?黄小仙的嫌疑就上来了。
黄小仙不是跟了毛局长,就是跟了关总,反正她要是闲着就不对劲了。黄小仙百口莫辩,所幸不辩。
黄小仙把徐星月的事说了,表姐这才恍然大悟地说:“我还真以为李春红与毛局长有染呢。”
黄小仙疑惑地问:“你刚才不说绝对不信吗?”
“李春红主动与毛局长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关总送的礼物呢?”原来她跟钱亮想到一起了。
黄小仙苦笑了一下,心想,你想得到美。
黄小仙看着表姐苦涩的脸说:“姐,以后别再打听姐夫的事了,如果真的过不去,就离开他。
你现在是处长,找个省心的也容易。如果觉得男人就那么回事,就算了,整天纠缠这些事,然后又不想离婚,一切的苦恼都是自找的,何必呢?”
表姐望着窗外的阳光,说:“面子,你说这辈子谁不要面子呢?我的目标是下一任的副局长,如果离婚了……不知道还会被别人怎么说呢。”
“那就认了。反正表姐夫表面对你也不错,管他真假呢,就这么过吧,早晚有一天,他会收心的。”
“你表姐夫的变化太大了,以前他绝对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现在……”
“姐,你们之间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如果是以前,你要离婚,他就得净身出户,那样,他一辈子的奋斗都白费了,他怕得要命。
现在呢?他是谁?一家大公司的老总,别说净身出户,就算倒找你钱,他也是有能力的。
你现在竞选付局长,你连这个都不明白吗?你们如今已经旗鼓相当了,这不是你以前最希望的吗?”
表姐的表情有些绝望,她说:“原来就盼望着他能出息,至少能配得上我,但真的到了这一天,你才明白,还不如让他一无所有呢。”
鱼和熊掌她都想要,贪是事物改变的源点。
黄小仙耐着性子说:“你既然知道他现在已然如此,再抓他一点用都没有,他现在巴不得你抓呢,如果你俩想重新组成家庭再找,他找一个比他小二十岁的都行,你呢?”
“我真的后悔了,如果当初不这样提拔他就好了,让他就在小科员的行列里,他就不会这样了。”表姐干巴巴地说。
黄小仙发现不可一世的表姐,小脸腊黄腊黄的。
“那样不光是他不满足,你也会觉得脸上无光。”黄小仙发现自己长本事了,总是能透过表面看实质。
“是。”表姐不得不承认。
“如果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能跟你吗?他这么帅?真的就是想借助你家的背景,这些都不是密秘了。”
“你说,如果家散了,就算当上局长又能怎样呢?”表姐叹了一口气。
“当不上你就不甘心,权利这东西,拥有了再也撒不开手了。”黄小仙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与表姐平起平坐谈了一次话,以往她们在一起,她总能在表姐的眼神里看到怜悯、轻蔑和瞧不起。那眼神总是如千军万马一般碾压着黄小仙脆弱的心脏。
而表姐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在她眼里,黄小仙永远是敬畏的、感恩和服从的,但现在这一切都荡然无存,真的跟这起命案有关吗?俩人谁也说不清。
表姐觉得如芒在背,她所能掌控的人越来越不听命于她,她忽然有种心如刀绞一般疼痛。
黄小仙努力淡定着,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追不上表姐的脚步,但她发现,从现在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能挺住了。
从这以后,黄小仙轻松了不少,表姐再也没有逼问过她,有时也只是问问。
无论是李春红还是黄小仙,她们都承受了太多的误解。
有一天,关总郑重地把黄小仙叫了去,也特别正式地给黄小仙道了歉。这要是以往,黄小仙早就感动得五体投地了,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