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将那满心的愁绪压下去,缓步行至桥面下方的石阶处,径自向那阶上坐了,弯腰掸着鞋头上的灰。
可不能叫人瞧出幌子来。
她想着,动作很是小心。
这也是被红菱闹的。
与这般心思深沉之人同屋,红药不得不事事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脚尖处还有些火辣辣地疼,红药怕蹭破了皮,见四下无人,索性弯腰除了鞋袜观瞧。
她并不知道,当她做着这些时,她整个身子都被拱起的桥面挡住,从对岸看去,便如桥上无人。
也就在这一刻,一个穿着石绿袍子的小太监,自柳荫深处快步走了出来。
他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生得一张平实的脸,细看去,眉眼尚算周正,只身上透着一股子呆板气,加之走路时总半低着头,个头儿也不算高,故很不打眼,属于看过就忘的那一类人。
行出柳荫后,那小监并未急着向前,而是借助树木遮掩,谨慎地往四周张了几张,确定并无旁人后,方才撩起袍角,快步踏上了烟波桥。
当此际,红药已然将鞋袜穿好、浮尘掸尽,遂直身而起,蓦闻身后脚步声响,一回头,正与那小监看了个对脸。
二人俱是大骇。
红药脚底一滑,好悬不曾摔倒,忙错步退后,方才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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