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夜里,郊外的小路上,一辆马车飞快地疾驰着。
摇摇晃晃中,早已妥妥躺在了马车里的轩辕翰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似是依旧感觉哪里有些不适,遂一睁眼便将眉头忽紧紧皱起,脸上的表情看似依然有几分痛苦。
遂隐忍着,看了看自己身边熟悉的副将程良,还有此次负责行动时埋伏等待在城外时刻准备接应的西秦学院少主陆天麟。
确定大家都尚且安好着,才注意到了自己正身处颠簸之中的环境,于是有些虚弱地问:“我们这是在哪儿?”
程良看了看他的眼睛,却并没有回答他,似是有些难言之隐尚没有准备好如何开口。
这时,陆天麟先开了口忿忿地道:“幸亏殿下早有预料,否则怕是后果不堪设想。这次的这口气,咱们可不能就这样咽下去!”
轩辕翰顿变得一双极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似是丝毫看不到底,沉声说道: “自然不能就这样咽下!”
陆天麟深叹了口气,再次问:“殿下,既然如此,那咱们便连夜赶回西秦去找那璟帝算账!”
轩辕翰此刻只以为自己只是被带离开了皇宫,遂目光定定地道:“不,有件属于本王自己的东西,本王必须一起带走!”
闻声,只见程良的目光忽然朝其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却并没有开口。
待到回过神来后,轩辕翰方才再一次问:“这会儿到哪儿了?”
“殿下……我们……已经出城了。”想起近日里所发生的一切,程良显然似是至今都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后觉害怕极了地一边将其扶起身来,一边吞吞吐吐地道。
“什么?已经出城了?”闻声,轩辕翰惊诧地坐起身来,一把着急地掀开了车窗帘朝外探了探此刻显然已荒无人烟的广阔天地。
继而,心下里稍一回想,猛地回过头去顿看向程良的眼睛,朝其满脸质问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出城了?”
显然因为心虚,程良此刻的眼里尽是躲闪,想了一瞬,终还是老实地朝其回话道:“属下在天牢里想尽了各种办法,始终都无法联系上陆少主。于是,永宁公主便拿着殿下的腰牌帮属下派人去联系,让陆少主今夜在城门口处等候接应殿下。后面,也都是……都是永宁公主,她怕夜长梦多,便安排人带我们出狱,并且一路畅通连夜出了城。”
轩辕翰一听,顿时发出一阵雷霆之怒来道:“荒唐,你怎么能任由她做这般危险的事?”
想起元宵节之夜,他始终都一言不发,为的就是让衣上云深信不疑那些火药是自己安排人所设的,她理应恨自己,可如今她为何却要救自己,且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东西亦全都给予了自己。
于是,心中顿想到了一定是有人告诉了她真相,于是深信不疑地瞪向程良的脸朝其质问道:“你……是不是你告诉了她那些事……”
见显然已再瞒不住这个主子,程良此刻似是深觉懊恼极了,紧张又抱歉地道:“属下……属下只是心疼殿下,不想公主误会了殿下您,便将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的真相告诉了她。可属下也没料到,那永宁公主竟然会这么做。”
程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遂默想了一瞬,心存着一丝丝侥幸,亦是想要安慰轩辕翰,便对其说道:“其实,殿下也无需太过于担心,衣姑娘如今已然贵为东宁国君最疼爱的公主。想必,就算是看在其已故嫡皇后娘娘的份上,东宁国君他,他应该也不会为难公主,将她怎么样的!”
轩辕翰此刻后悔极了,自从在天牢里情不自禁,真正拥有了彼此之后,本来还想与她说些什么。
却不想被她在亲手奉上一盏茶之后,自己便就昏昏欲睡了过去。
如今细细想来,那盏茶水,也定是她早已准备好的。
此刻,轩辕翰似是瞬间终于明白了一切,然脑袋里同时也顿觉混乱一片,只觉头痛欲裂,他伸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头,想要更清醒一点儿,怒斥着程良道:“怎么办事的?谁让你告诉她那些的?你知道如此一来,她如今独自一人身处在深宫之中,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程良乃是一介粗人,亦尚还不知衣上云如今已然成了这个主子真正的女人。遂一脸懵地将目光移到轩辕翰的脸上,一副完全不知的样子。
轩辕翰沉声说道:“如今,我们的身份暴露,彻底激化了与东宁国的关系,而那南安太子又乘机与那梅志煊结盟,身处在东宁皇宫里整日对云儿逼婚,况且,云儿如今已然将自己……她已是本王的人。”
“她已是本王的人!”闻此,程良瞬间看向他的眼睛朝其惊呆了,口中惊诧地道:“什么?衣姑娘她,已是殿下的……”
就连此刻同乘着一驾马车的陆天麟,亦是忽地瞪大了眼睛顿望向他的脸。
而一念至此,忽然收声下来的轩辕翰,仿佛自己亦是忽然之间才明白了衣上云方才在狱中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遂在耳边再一次回响起来:“既然殿下铁了心不要云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