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张嬷嬷叹声道“陆小姐果然是陆小姐,聪慧非同一般。那就是说,陆小姐现在是亲口承认了今夜在这个寝殿里自己所说的一切了。”
“哈哈哈哈哈……是,本小姐承认,本小姐今夜所说…全部属实。可那又怎样?这秦王府的主子是翰哥哥,可不是你们这些奴颜婢膝之辈。你们说的,和本小姐说的,你猜…他到底会选择相信谁?”陆天骄仰头大笑一声,继而侧身附在张嬷嬷的耳边肆意地说道。
张嬷嬷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对其厉声喝道“跪下,跟秦王府的主子叩首领罪!”
“秦王府的主子?不知你是说…已经昏迷多日不省人事的翰哥哥,还是八年前早已故去的太妃娘娘,亦或是现在我眼前你这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大胆奴才?”陆天骄这话说的嚣张放肆至极。
而就在这时,大殿里忽然传出一男子的沉声“跪下!”
“谁在说话?”闻此,陆天骄赶忙转身朝着程良及侍卫身边望去,却只见程良和俩名侍卫忽然间似是极为郑重地俯身跪了下来,紧接着大声参拜道“属下参见殿下!”
“殿下?”闻此,陆天骄却顿时怔愣在原地,似是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甚至还有些瑟瑟发抖着。
待至听到榻上之人依稀发出些许轻微的声响,乘着其分神之际,张嬷嬷一把挣脱掉其束缚,忙上前去终于将早已清醒过来的轩辕翰扶起身来坐到榻边,侍候其穿好鞋袜。
正欲起身行礼,轩辕翰忙伸手将其一把拦住,却定睛对着陆天骄的背影震怒呵斥道“本王叫你跟张嬷嬷跪下,你是不是没听到?是不是还要本王再说一次?”
这一几近震耳欲聋的大声斥责,似是方才将如同尚还处在梦境一般中的陆天骄,终于拉了回来。
随即一转身便朝向榻边人奔去,故作一脸委屈道“翰哥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可要为天骄做主啊。秦王府的这些胆大包天的奴才,乘着你重伤昏迷,假传你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踏入林月轩内半步。天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进来这大殿里。可夜里,他们竟然合起来装神弄鬼,吓唬天骄,还诱骗天骄服下迷药,产生了幻觉,胡言乱语。你看,这些,这些都是他们的罪证,还有案几上那天骄已饮尽了的花茶茶碗……”
然未及陆天骄将话讲完,轩辕翰却依旧还有些孱弱地忿忿道“住口,休要在此继续颠倒是非黑白,胡言乱语。你若是平日里心中坦荡,又怎会受这些雕虫小技影响?”
陆天骄一脸惊诧,道“翰哥哥,我……”
这时,跪在大殿中央的程良开口禀道“启禀殿下,是陆小姐今日乘着属下进宫之际,居心不良潜入杏林阁里窃取了曼陀罗,加进张嬷嬷的药汤里,
若不是乐太医及时发现,给张嬷嬷服下解药,张嬷嬷年事已高,怕是早已经……属下等人只不过是‘请君入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想,竟查出了八年前太妃的死……”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哪里有窃取过什么曼陀罗,我是好心见到张嬷嬷与我父亲有相同的病症,所以用我父亲的秘方为她到杏林阁里抓了药。谁想她尽然恩将仇报,如此待我?”陆天骄一口咬定道。
“哼,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的,都进来吧。”程良一脸淡定自若地朝着殿门口唤了声道。
只见一前两后,进来一男两女,一入大殿内便极为恭敬地朝着榻边端坐着的那位不怒自威的男子叩首行礼。
“老臣乐松,参见秦王殿下。”
“燕栖阁女婢,参见秦王殿下。”
轩辕翰朝其三人正色道“有本王在此,不许你们胡言乱语,任意栽赃陷害,但更不允许你们顾念旧情,故意包庇。”
三人齐声道“是……”
乐太医先开口禀告“老臣作证,程将军方才所言全部属实。殿下请看,这便是陆小姐给老臣抓药的方子,方子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可她却乘着老臣抓药离开药房之际,私自取走了一些曼陀罗,将其加入了其中一副里,自己煎好了这副药给张嬷嬷服下。许是陆小姐做贼心虚紧张大意了,这个药罐里很明显有曼陀罗的残渣,老臣原是看到张嬷嬷在老臣处服药用过的药碗里有曼陀罗的残迹……不想老臣正在思量,陆小姐却忽然又返回来杏林阁里抢了老臣手里的药碗,将其洗的干干净净。”
话音刚落,燕栖阁那瓜子脸婢女亦将手中的茶盘奉上,道“秦王殿下,这是程将军带人在燕栖阁里搜出来的药渣。奴婢们下午闻到阁中有药味儿,便寻见陆小姐亲自动手在煎药,奴婢们说要帮她,可她说什么都不让。奴婢们以为是她自己有什么隐疾,不想让咱们知道,便也就走开了,请秦王殿下明察。”
至此,程良忙起身来将乐太医和婢女所呈上来的所有证物拿到轩辕翰面前给其查看。
见此,轩辕翰一脸诧异,竟忽然咳了起来,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陆天骄一脸无措,再也装不下去了,支支吾吾道“我…我……”
“如此说来,这里并无一人冤枉你了。”轩辕翰竟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