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一听,惊道“写字?姐姐是在开玩笑吗?秦王殿下人都已经昏迷了快两天两夜了,怎么能写字呢?”
“什么?殿下他…他昏迷了两天两夜啦?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只是受伤了吗?”
陆天骄此话一出,不想灵儿却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那双圆嘟嘟稚嫩的小手抹着眼泪,泣不成声道“为了救灵儿的娘亲,秦王殿下和云姐姐一同坠入悬崖。秦王殿下深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而云姐姐,云姐姐她…呜…呜…呜……”
听了灵儿的话,陆天骄忽觉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她的头顶骤然响起,声音连绵不断,她的身子不禁亦随之扑通一声无力地瘫坐了在一边,整个人顿时被震的呆若木鸡一般。
片刻之后,稍一回神,她猛地一下伸出双手来捉住了灵儿的一双小手用力地晃了两下,接着迫不及待地催促问道“衣上云…衣上云她怎么了…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灵儿快说啊!”
灵儿依旧止不住地伤心痛哭着,哽咽道“那悬崖下是一湍急的湖水,秦王殿下落在了湖滩上,而云姐姐她…她却落入了湖中…没了。许是落下的时候,撞到了湖滩边的一块岩石,流了好大一滩血,都将那块岩石给染红了。”
“什么?”陆天骄怔着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看着面前此时俨然如同个小泪人儿一般的灵儿。
曾经…不,即便是刚刚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那样的恨那个女人。可不知为什么,当她忽然听到那个女人离世的消息时,她的心里却忽然浮上了一抹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来。
这个女人,曾经险些成为自己长嫂如母般的亲嫂子;这个女人,曾经让她在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面前屡屡黯然失色;这个女人,她似是什么都未做,便已经轻而易举的夺走了在这个世上,她爱之如命的男子的心。
可好不容易,她费尽心思想尽了办法留在这秦王府里,下定决心将不顾一切忍辱负重排除万难,亦要等这个女人上门来与她亲自较量一番。
她甚至还想要让这个女人这次彻底的身败名裂,臭名远扬,最好被世人死死地踩下脚下,遭到所有人的唾弃与谩骂。如此,好将其从她最深爱的男子心中连根拔起,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之后,她再时宜地将自己重新放进去,让那个男人彻底醒悟,在这个世上,只有她陆天骄才是最彻底和纯粹的真爱着他。
……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她处心积虑谋划好的这一切,都还尚未来得及登场,便已早早谢幕了呢?!
陆天骄,原来,你不仅连对翰哥哥说那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如今,就连跟你的对手上场较量的机会亦都没有。
她
忽然发现,自己将自己磨炼成今日这般,犹如一只魔鬼似的斗鸡,却悲哀地永远都再也等不到对手的登场。
如若这般,那个离世的女人,便一定会成为翰哥哥心头永远最痛的伤。
如此,她便永远再也走不进去,占据不了他最心尖上的那个位置。
爱就爱了,也便罢了。可陆天骄却偏偏还要爱的如此贪心,想要做她的翰哥哥最心尖上的人。正所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太贪心的爱,便早已注定了到头来终会是一场空。
“不,不,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怎么能死,她怎么能就这样死去…不能……”陆天骄想着想着,忽然似是发疯了一般自言自语地吼叫起来,还不停地晃动着灵儿的两只细小的胳膊。
灵儿亦哭着闹着喊着“灵儿要云姐姐,云姐姐,你回来,你回来啊,呜…呜…呜……”
就在这时,张嬷嬷捧着药碗从林月轩里闻声,疾跑出来到灵儿的身边,一把便将其小手从陆天骄的紧握中抢了过去,却不经意间对眼前的女子顿眼一怔,后接着又对灵儿安抚道“灵儿乖,不哭,不哭……”
张嬷嬷一边抚摸着灵儿的小脑袋,一边蹲身下去帮其拭了拭那张红扑扑的婴儿肥脸庞的泪水,不禁斜眼狠狠地朝着陆天骄瞪了一眼,然陆天骄此时却只自顾自地沉浸在一片无尽的黯然神伤中,并未注意到张嬷嬷的责怪。
张嬷嬷见其对灵儿完全一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架势,便朝陆天骄厉声喝道“你这姑娘是谁啊,打哪儿来的?怎么那么大个姑娘家了,还欺负小孩儿呢?”
陆天骄这才忙回过神来,起身连连致歉道“您就是…张嬷嬷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秦王殿下在西秦学院的小师妹,是秦王妃娘娘执意留我在秦王府里与她解闷作伴的。方才…方才我听这个小妹妹说秦王殿下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已经快两天两夜了,我是心里一急…便…一定是吓到小妹妹了吧,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见张嬷嬷并不理会自己,只顾一直安抚着小灵儿,陆天骄便亦手忙脚乱地上前去,一手搭在灵儿的肩上,柔声地关切道“灵儿,真是对不起啊,姐姐方才不是故意的,姐姐是因……”
尚未等陆天骄将话说完,张嬷嬷便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将其打断。许是因为轩辕翰病情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