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娇阁对面的香满楼里,轩辕翰又艰难地熬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这一夜里,最是无尽相思愁绪绵绵不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唯有将这一切全都付于那支正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的,嵌着两朵桃花的流苏簪子上。
程良刚从万娇阁的暗室里一回到香满楼,片刻都没有停留,只让玉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便直接带她来见他的主子。
此时,程良站在门口看着他家主子那黯然出神的模样,心里是五味杂陈,无尽的心疼与不忍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吸了口气打起精神来,跨步进去朝着轩辕翰恭敬地行礼,强颜欢笑地神秘道“殿下,你看。”
轩辕翰闻声,方才缓缓抬起那双虽然疲惫但依旧光彩熠熠的浓眉大眼来,向着程良指向的门口看去。
只见久违了的玉娘正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一走进来便叩首参拜“民妇玉娘参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轩辕翰顿时睁大了眼睛起身来,惊道“玉娘,是你…终于找到你了,快起来回话。”
然玉娘却顿显行色匆匆地一起身来便急道“秦王殿下的救命之恩,民妇不甚感激。可是,民妇请求秦王殿下赶快想办法救救衣姑娘。”
轩辕翰闻此,立刻向着程良投去一脸的质问。
这时,程良支支吾吾了半天,终究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禀了起来“殿下,属下无能,只在万娇阁后院的密室里找到了玉娘,却并未见到衣姑娘人影。”
“什么?”轩辕翰即刻重重地拍了一把面前的案几,瞪大了眼睛起身来大怒道。
没想到这一激动,本就疲惫不堪的他竟身子顿时一个踉跄,忽觉天旋地转了起来。
“殿下!”程良一见主子怒火攻心,便欲想伸手上前将其扶住,却被轩辕翰伸手拦住。随即故作平静地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的玉娘亦是对轩辕翰此举颇为震惊,她自是不知衣上云对轩辕翰意味着什么。
于是,程良和玉娘一起将发生在万娇阁里的一切都仔仔细细地禀告了起来“殿下,情况是这样的……”
听着玉娘和程良所禀告上来的让人匪夷所思的信息,只见轩辕翰眉头紧皱着端坐在案几边,轻抚在案上的一只手慢慢紧握成拳,并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待到俩人禀告完毕,轩辕翰终于了解了所有在万娇阁里发生的一切。
最后,他咬紧了牙根将双拳置在自己的膝盖上,似是在极力隐忍着这位肆意横行的北烈国皇子,在西秦的国土上所犯下的种种令人发指的滔天大罪。
见轩辕翰听完之后一言不发地沉默着,程良又道“属下已经命人在将万娇阁彻底搜查清场了,相信暗藏其內的
所有北烈国敌寇,这次一个都逃不了。方才在从万娇阁回来的路上,属下也已经仔细盘问过那个被捕的专门看守密室的北烈敌寇,他亦不知那条密道的终点最终具体通到了哪里,只知道是一个到达北烈的捷径。说是,当时是抓的我西秦的壮丁挖的这条密道。密道挖好后从来都没有用过,因为那密道是一次性的,开启以后便会即刻永久地关闭起来。当时被抓胁迫其为他们挖密道的我国百姓,密道一挖好,便也都…被杀灭口了。”
俩人看到此时轩辕翰眉头早已丝毫不展地沉默不语着,眼里却似是已聚集了千万支利箭来。
这时,玉娘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没错,拓跋泽最后孤身来到密室里,是说要带衣姑娘马上启程跟她回北烈的。”
程良一听,急道“属下这就去追,一定不会让那个北烈国皇子奸计得逞……”说完,便回头欲出了门去。
“回来,你要上哪儿去追?拓跋泽诡计多端,绝对不可能走那条众所周知的大道。”轩辕翰这时方才出声将其拦住。
“那该如何是好?”程良心急如焚地道。
谁知,轩辕翰却忽然问他“易三少那边可有消息了?”
程良答“目前还没有。”
稍作思量后,轩辕翰站起身来安排道“拓跋泽,本王是该亲自去会会他了。你去找易三少,速速将他那边的事情处理好。然后来……城南北山脚下与本王汇合。”
“北山脚下,殿下,你……”轩辕翰明显一身疲惫之色,却还要坚持亲自去对付那阴险狡诈的拓跋泽,程良欲言又止,满腹忧心道。
轩辕翰惜字如金,只催促道“快去吧。”
程良自是只能无奈道“那属下去了,殿下一定要多加保重,属下很快便会去与殿下汇合。”话刚说完,便急急退了下去。
这时,轩辕翰方才将目光再次移向落到玉娘的身上,道“婆婆和灵儿一直都在王府里惦记着你,等你回家,本王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谢殿下”话音刚落,玉娘也欲退下去,却似是忽又想起了什么,便回过头来对轩辕翰说道“对了,秦王殿下,衣姑娘被拓跋泽带走的时候,民妇见衣姑娘身上的行装极为朴素简单,便将自己一个随身携带的粉色香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