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弦月弯弯的挂在漆黑的夜空中,黑的看不清一颗星星,只有“沙沙”的风吹树叶的声音,还有模糊不清的知了声在微风中慢慢叫着。
我坐在床边,脑子慢慢的都是刚才和枫水涯的情景,我和他说,我是装死逃出来的,既然我总要活着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么也没必要躲藏和隐瞒。
枫水涯走了,妈妈也睡了,这整个夜空整个屋子只有我一个人还清醒着。
屋外突然之间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当雾将整个屋子都包围时,我看到屋外忽然出现了一座桥,桥边站成一个穿着蓝色布艺的老婆婆。
“孟婆!”说着,便连外套也没拿穿着睡衣便出了门。
一出门,在迷雾中走了几步,便看到孟婆刚送走一个衣衫不整很瘦的男鬼,刚放下碗,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我过去,
“孟婆,你终于来了,我有事要问你!”走到孟婆的摊子旁,看着她阴沉着脸,一脸不悦的样子,便知道还在生我的气。
孟婆没有搭理我,不管我怎么样问她,如何向她示好,她连瞧都不瞧,只是往身后的凳子上一坐,好不悠闲。
见状,我也就地而坐,也顾不得地下凉,还是地下脏,一屁股坐了下去,盘着腿,嘟囔着嘴,皱着眉头,鼻子一酸,便委屈地说道:“孟婆婆,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你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啊!我不是故意不送他走的,就是他现在走一定会被阎王爷打的魂飞魄散的!那些鬼差又不是他杀的,是别人嫁祸给他的,我知道我食言,可是他们逼着我这么做的。”
说完我又歪头看着孟婆那无动于衷的样子,并拽了拽了她的裤腿儿,一副委屈不可言的样子,甚是可怜的看着他。
不一会儿,孟婆便开口道:“那天的事我知道,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七月十五来自酆都枉死城的鬼差已经死了,而且晚上还是地府调查的鬼才,也是负伤而回,他们统一口径说是你伤的而且也是你杀酆都鬼差,阎王爷震怒,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传你倒下去问话。”
果然和我预想的不错,只是比我要预想的来得更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要听见孟婆说,过不了几日便会见到阎王爷,现在还是不停的打鼓。
我连忙起身侧跪着,拉着孟婆的胳膊,连忙祈求道:“孟婆,这件事情你最清楚,你知道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您想想办法帮帮我好不好?”
孟婆歪过头微微低头看着我,才慢慢启唇道:“人活在这世上,意义如何?为了他又值得吗?”
“人活在这世上,为的就是无愧于心!于家要爱诚;于友要真诚;于工作要认真磊落,于人生要快乐、正直磊落,才不枉人世走一遭!对于韶寻……”话说到这里,不禁的顿了顿,又复说到:“对于他,我觉得值得!前世的事我不知道,后世的事也不可知,我只是觉得,人生在世要不留遗憾才好,这世上的遗憾太多了,孟婆你天天送走这么多人,听过多少遗憾怕是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可为什么不能让它少一些呢?”
孟婆将我搀起,只是略有遗憾地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又低下头看着他那锅孟婆汤,此时,她满腹的心事才慢慢浮到了脸上,眼神复杂,眉角下拉,嘴角也慢慢耷拉下来,说话声音也略为低沉了,直接孟婆拿起锅盖,将那一整锅的孟婆汤盖上,看着我说:
“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个小瓶子吗?”
我点了点头,直接孟婆又复说道:“你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孟婆汤,可现在孟婆汤,没有发挥它的作用,到时被哪个不知名的有心人捡走了,我说的对是不对?”
孟婆见我自责的低下头,不敢看着她,叹了口气又说道:“那孟婆汤若是用在活人身上,那么他这一生,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将忘记消失,他会变成一个没有情绪、没有意识、也没有感情的人。每个人来这世上都肩负着他一定的责任,一环接一环,若是哪一环出了问题,那么下面的也都会乱套。如今地府的十殿阎罗也知道这件事情。”
“那我把它找回来,在孟婆汤被用掉之前找回来,那阎王爷也不会怪罪于你了!”看着孟婆说道,这个主意不知道是不是馊点子,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孟婆又哀伤道:“我在这儿,忘川河上,奈何桥边,存在了数十万年,这里离不了我。到是你丫头,阎王爷将这种种罪行都算到了你的头上,我今日来是告诉你,不出一月,地府的鬼差便会来拘你,在这短短的半个月里,你必须要找到幕后凶手,借此来洗脱你的罪责,负责阎王爷在你的生死簿上一划,那众生命簿上教你的气运一改,那你生生世世都难做人了!”
孟婆说完在我的手上拍了两下,一阵风吹过,薄雾散了,孟婆也消失了,我也趴倒在地上。
喵~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猫叫,还没等我回头,从身旁的草丛里,便飞扑过来一只黑猫,直冲我的脸,挥舞着爪子,扑了过来。
“啊!”
一声尖叫下,瞬间从床上惊醒:
“原来都是梦啊!”说着擦去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