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就顺口说两句吓唬那位张小姐,不过也说的似模似样,至少九成是真。
王宁贤:“……”
他现在更不敢上前打招呼。
见到林小姐三句话吓跑了张家小姐的丰功伟绩,王宁贤觉得,自己因着那点惊和愧,劝了祖父,他们王家乖乖听话,人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故作聪明,真是万幸。
吃了几块点心,杨玉英也有些不耐烦,便起身活动活动,若无别的事,她同周行之打个招呼便想走了。
从宴会厅侧门出去,便是一处花园,杨玉英进来时扫了一眼,较钟爱花园水池边几簇野花。
此时便出门,徐徐上石阶,刚一站定,就听有声音随风而至,声音有些熟悉,她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这声音很低,若换一个人肯定听不清。
“肖振……我还是觉得这主意太蠢,先不说有多少变数,事情是否能依照你的意思进行,井上隆一是不是真的会把……送去给那个人,就是侥幸一切顺利,我们成功了,万一暴露……你,你们肖家会如何,你可有想过?”
对方沉默,半晌叹道:“我前半辈子一直在做聪明事,如今迫不得已,也只好做桩蠢事。人这一生,总免不了犯几次蠢。”
“别担心,退路不是没有,只现在不好动,让你的人盯着,若有万一,你再帮我把我的家人都送到申城去。”
一开始说话的年轻人皱着眉,神色晦暗。
对方顿了顿,轻笑:“而且,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叹了口气,又似是安抚朋友,“再说,要一切顺利,这就是意外,谁能……”
说着话音一止,“嘘,有人。”
这两人顺声音转头,一眼看到杨玉英,神色不由自主地警惕。
肖振隐隐觉得这小姐眼熟的很,登时更不安。
他的同伴目光闪烁,面色苍白,神色间竟露出一点凶戾。
杨玉英只作无事,看也不看他们,不疾不徐地转了一圈,活动下身体,又回了酒会。
正好此时已换了一批菜单。
这回到有几道菜适合杨玉英的口味。
她刚夹了两筷子菜,那边周行之下楼,正好和一三十几岁的和服日本人脸冲脸。
两个人齐齐变了脸色。
周行之冷笑一声,只当看不见,肩膀一靠就撞得对方一个趔趄,随即大跨步地走到杨玉英身边,抄起杯冷水灌下去。
“早晚宰了他!”
杨玉英失笑。
她家这便宜舅舅向来温文尔雅,到鲜少有这般的时候。
周行之冷笑:“极道会的山田太郎,真是冤家路窄,居然碰上他。”
“三年前这小子在我们周家的地盘贩烟土,让我发现了,断了他一根手指,结果他竟然咸鱼翻身,还敢去绑架我妹妹,差点就坑了我们家。”
“要不是没有证据,他又投靠了极道会,很得重用,我非弄死他不可。”
“总之,这混蛋不是什么好东西,婉娘下回见到他,提防着些。”
周行之愤愤地低声交代了几句。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一阵笑声想起。
“哈哈哈哈,恭喜伊藤先生得此宝贝,我看这方双鱼戏珠的滴砚光外形已相当精美,瓷质细腻,透明如水,触手温润,把玩时似有一股清香绕鼻,可见烧制时手法极特殊,而且宋代古物保存至今依然如此崭新,的确是个宝贝。”
伊藤先生轻笑:“这要感谢我的朋友,肖振。我这砚台,是肖老弟花费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又送给了我,我确实很喜欢。”
被点到名,本来很低调地立在后面一华国年轻人,只得走了两步现身,抱拳行礼,客客气气地道:“在下也是为了这滴砚莫要浪费,怎值得伊藤先生一谢?”
杨玉英闻声抬头,就见几个日本人,簇拥着一个身着和服,身量较高,面色苍白,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一起下楼。里面就有周行之百般不待见的那个,
这中年人正是那位伊藤先生,他手中还捧着一个楠木盒子。
杨玉英的目光落在那个楠木盒子上。
盒子她见过。
那天在小凤山当铺外,她遇见了两男一女,手里就拿着这么个东西。
那两个男人,她今天又见到了,真不知是何处来的源法。
她对这几个人印象颇深,似乎这个肖振,是个很宠爱妹妹的好哥哥。
到不是她记性特别好,实在是盒子里那东西有些特别,如今她也是皇城司的高手,对于这种稀奇古怪的物件,当然会关注。
“他是伊藤俊介,日本关东人士,化学,医学双博士,和极道会井上隆一是好友。”
杨玉英正沉思,耳边就传来一略低沉的声音。
宋司令这位酒会主人,竟不知何时走过来躲懒。
他外套已经脱了,白色的衬衫烘托出他绝佳的好身材,脸色发白,眼睛里布了血丝,显然酒意上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