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此生不饮果酒,也再不酿果酒了。就这样,泰罗多的女子们才慢慢变更过来,被迫接受郡守府给的钱财。这些年过去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家母售卖野果,泰罗多的女子们也越来越开化。现在帮着家母酿酒的女子已有几百人了。有的人学会酿酒之术后,家母就让她们自己去经营一个酒坊,然后到世面上售卖。家母的果酒却从不上市,只在四时祭祀、大酺之日免费发放给百姓饮用。所以,耘哥哥,你看,是不是我们饮的越多,越是成全了家母的一片慈悲心呢?”
华耘感动的说:“真是时时处处皆为学问。我们一直以为,只有安邦济民才是慈悲心,今日才知道,原来只要有善心,任何事都可以体现慈悲心。来,我们为有这样慈悲为怀的母亲,干!”
华耘又道:“只是,华氏商队在泰罗多也有分社,为何从未见他们给我们带回来过这些果酒。”
融雍道:“酿造果酒的规模还很小,目前为止,除了家母之外,也就有几十个人学会了酿酒。而且果酒颇为混浊,算不上清澈凛冽的上等酒。因此,耘哥哥尚未见过这些酒。”
华耘未接话,边点头,边夹起一块清水煮的肉。华耘受其父华冲的影响,生活起居十分考究,尤其是饮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所食之物不仅要好吃,还要好看,因此每日里他的庖厨终日忙个不停,就是为了将各类食材做出最美味、最美丽的状态。华耘从未吃过清水煮的肉。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华耘宁可饿肚子,也绝不会动一筷子这类简陋的食物。但这是在融雍这里做客,华耘不能太过任性,因此才礼节性的夹起肉送到了嘴里,强忍着咀嚼起来。
华耘忽然停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停止了咀嚼。
融雍紧张的问道:“耘哥哥,是这肉不好吃么?耘哥哥快些吐出来吧,这是迦南的做法,耘哥哥可能吃不惯的。都怪我,不该只按迦南的口味来做的。”语气十分懊恼。
但华耘用力摆着手又摇着头,嘴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他的嘴又开始慢慢地咀嚼起来。融雍说:“耘哥哥,你不要强求自己,快些吐出来吧。我吩咐他们再做些别的口味的来。”
华耘咀嚼着,然后慢慢吞咽进去,两眼闭上,说道:“此味只应天上有。我这么些年竟是白活了。这清水煮的肉,没想到竟如此美味?”
融雍长舒一口气,两眼看着华耘,道:“耘哥哥,你当真不是讨厌这味道么?”
华耘扬起眉梢,说:“雍,讨厌?怎么会讨厌?我随家父尝遍天下美食,可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这是什么肉,怎会如此美味?”
“这就是普通的鸡肉啊。”
“这是从迦南带来的鸡肉么?”
“耘哥哥说笑了。这就是圣都市面上出售的普通鸡肉啊。”
“这绝不可能。家养鸡和各类山鸡,我都吃过,怎么会如此美味?”
“这真的是普通的鸡肉啊。耘哥哥,我怎么会骗你呢?”融雍笑着说。
华耧眼波一转,道:“烹饪的时候是放什么特殊的味料了么?”
“对对对,耧问的好,是不是放入了什么味料?”华耘说。
“这我还真是不晓得。我把茄奴唤过来问一下。”
在一旁侍奉着的珲奴转身出去,把茄奴叫了过来。
茄奴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生的十分憨厚,是那种典型的迦南人的长相,皮肤黝黑,眼窝深陷,个头也不高,但五官清朗,一望而知是朴素善良之人。
华耘不等融雍开口,自己问道:“茄奴啊,你是有什么神仙妙手,怎能将鸡肉做出这等美味来?如果不是你家公子告诉我这是普通鸡肉,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你有何诀窍,快快说来,否则,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茄奴用手抓了一下头发,瓮声瓮气的说:“公子说笑了。也没有啥。都是我们迦南的土做法。”
“啥土做法?”
“我们迦南人做饭,喜欢在不同的食材里添加一些不同的味料。这些味料,有的是用海货做的,有的是用草木做的,还有一些是用花蕊做的。公子方才吃的这个,味料就是用海肠晒干后磨成的粉。小的以为,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味道不一样吧?”
“那其他的这些菜也都加了不同的味料么?”华耘问。
“是的,公子。不过每一个加的不太相同。”茄奴说。
华耘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汤里的鱼。看样子只是寻常的一只鲫鱼,但味道却鲜美至极。华耘问:“这可是一只鲫鱼?这里放的什么?”
茄奴说:“这个最简单。先用迦南青柠的汁水淋在鲫鱼上面,腌制半个时辰。上笼蒸之前,先用迦南山茶果油轻轻煎一下,然后加水煮一个时辰,就好了。”
华耘又吃了一个马蹄,那马蹄颜色偏暗,看上去好似不新鲜了一样,但味道却无比清爽宜人,口感也无比爽脆。“这是什么马蹄?我从未吃过这种味道的马蹄,也是腌制的么?”
“这就是圣都里市面上卖的新鲜马蹄。小的用我们夫人酿酒剩下的果泥醪糟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