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造饭。
珲方骑着马带着融崖来到中帐,对其余几个军士说:“你们带几位曹掾去旁边军帐歇息吧,伺候好饭食。”
“喏!”几个军士带着牛卒史他们走了。
珲方翻身下马,走过来扶着融崖也下了马。
融崖两腿发飘,感觉都快站不住了。
珲方没有说话,扶着融崖走进中帐。中帐内站着两排军士,见到珲方进来,动作整齐划一地行了礼。珲方说:“你们把酒食摆好,就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进入中帐。中帐一丈之内,也不得有任何人警戒走动。违者,立斩!”
“喏。”两排军士齐齐地转过身去,走出中帐。
帐外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几个军士送来饭食和两坛酒,对着珲方行了个礼,转身迅速离去了。过了一小会,帐外完全安静下来。
珲方扶着融崖在食案的上首坐下,自己做到融崖的左侧。
珲方单手拎起来一坛酒,手臂一歪给融崖和自己面前的碗里倒满了酒。酒快速倒下,溅湿了半个食案。珲方放下酒坛,双手举起碗,对着融崖道:“公子,来。这里是北陵郡国的地界。卑职先敬公子一碗,算是一尽地主之谊。”
融崖冷冷地举起碗,道:“承情之至。”
珲方的头轻轻一点,一仰头把酒干了。
融崖也一饮而尽。
珲方又为俩人倒满酒,举起碗说:“方才,在山谷里,公子受惊了。这一碗,算是替公子压惊!干!”
俩人又一仰头,饮完了。
珲方再次倒满酒,但没有马上举起碗,而是一个拳头猛地捶了一下食案,震的食案上的酒碗都弹了起来,也把融崖震的一惊。珲方叹了口气说:“哎!公子受了天大的冤屈。卑职为公子不平!这一碗,卑职自己干了!”
融崖看了一眼珲方,心头一热,道:“不妨事。多谢北陵郡王殿下和左都侯在圣都里的救命之恩。也多谢左都侯方才的救命之恩。”
珲方的眉梢轻轻挑动了一下,前臂放在食案上,眉头紧皱地看着融崖说:“珲方不敢领受公子的谢意。如果公子要谢今日之事,还得谢我们殿下。”
融崖心下略有些诧异,但旋即说道:“那是自然。左都侯是北陵郡王的爱将。我自然也要多谢北陵郡王殿下!”
珲方摆了摆手说:“公子会意差了。珲方并非此意。珲方之所以说公子应该感谢我们殿下,是因为我们殿下早已料到公子此行会有此劫。”
融崖混混沌沌道:“四国交界之地,倒也确实是山贼众多。”
“嗨!珲方没有说清楚,害的公子又会错意了。”珲方站起来,道,“公子,我们殿下早已料到,公子此行途中必会半路遭人截杀。但并非山贼。方才在山谷之中截杀公子和几位曹掾的,并非什么山贼,而是南宫卫士。是陛下派来的南宫卫士。”
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融崖混沌的脑袋里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直起身子来,问道:“不会吧?陛下,他,为何要截杀我?”
珲方没有说话,健步走向帐外,高喊道:“把那个混账带进来。”
“喏!”
珲方重新走进来坐了下。紧接着几个军士把那个捉住的蒙面人押了上来。蒙面人蒙在脸上的黑布已经取下来了,嘴里塞着布团,虽然被押着,但浑身扭动着,丝毫不服输,拼命试着挣脱押他的几个军士。一个军士抬起腿,朝着蒙面人猛踹一脚,那蒙面人跪到了地上。
珲方缓缓走到蒙面人前,伸手取出了那人口中的布团。
大概是珲方英武神俊的气势震慑住了那人,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珲方,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不再挣扎了。
珲方对着那几个押人进来的军士说:“你们下去吧,退到中帐一丈以外,没有我的军令,不得靠近。”
那几个军士惊讶道:“左都侯将军,使不得,这个歹人身手了得,也不老实。卑职们要在这里看着他,免得他伤了左都侯。”
珲方哈哈大笑了几声,说:“我若是连他都收拾不了,哪还有资格带你们这群猴崽子。给我下去!”
那几个军士略一思忖,一挺身道:“喏。”
等那几个军士走出中帐,珲方唰地一下抽出了自己的长剑,举起长剑,伸向了那人的咽喉。
珲方手腕一抖,长剑挥出了一道犀利的白光。
顺着这道白光,那人身上捆绑着的绳索都划断了。那人挣脱着,把身上的绳索段全都抖了下来。
珲方却一脸轻松地把长剑又潇洒地插回了腰里的剑鞘。然后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来回踱着步子说:“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北陵郡国的左都侯珲方。没有想到啊,你们南宫卫士的身手现在都这么差了么?这中帐里的兵器,你随便挑,我徒手与你搏斗,只要你能赢我一招一式,我便毫发无伤地把你放走。请吧!”
那人被珲方的气势完全震慑住了,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珲方。
珲方哼了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