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且极善与皇室权贵们周旋,因此宗秩不断晋升,孟婕妤当年做代牧的时候,年纪轻轻的疏衍已升任司铎;孟婕妤嫁给逄图攸之后,疏衍顺势与逄图俐、逄图攸建立了联系,成了逄图俐和逄图攸的座上宾。大照圣朝立国之后的第五年,在逄图攸的斡旋和隆武大帝的旨意帮助下,白教教廷里的教宗、宗座和列位枢机主教们最终同意,破例晋封年轻的疏衍接任圣都主教。疏衍就成了白教所有主教(3)之中地位最尊的主教,不仅超越了所有的郡一级的主教,而且也超越了所有枢机主教,是白教中仅次于教宗、宗座的二号人物。当然,疏衍也是所有主教中,年纪最轻的主教。
疏衍主教最令人瞩目的,还不是他的年轻,而是他那天人一般的美姿容。北陵郡王最引以为傲的是自己的仙风道骨和华贵姿容,历来以此为傲、睥睨世人,但唯独在疏衍主教面前甘拜下风,自己也承认,“世间竟有疏衍这样的天人之姿,自己自愧不如”。
疏衍主教瘦高身量,身子挺拔如山中松柏,举止清雅如竹林清风,一张略长的圆脸有如玉琢一般,饱满俊雅,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如古水深潭般宁静悠远,两道细长的新月长眉直入鬓角,有如雨后的远山一样悦目,配上胸前那五绺漆黑飘逸的长髯,真如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俊美飘逸。
“疏衍恭迎娘娘。”疏衍躬身行礼道。
孟婕妤没有看疏衍,而是朝着疏衍后面的司铎和监牧、代牧们行了个教礼,缓缓地说:“日后,只要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在身边,你们还是称呼我持莲代牧。不用改口。主教大人,也不必行礼。我教最重教礼和宗秩,不能坏了规矩。我原本不愿意带这么多人来的,可皇后娘娘说,陛下继位为君,我们一举一动都是皇家威仪所关,不能过于轻率,仪仗和护卫都要全套出行,实在是叨扰了,还望疏衍主教和各位教友多多海涵。”
疏衍主教笑道:“不敢不敢。”
这时候逄科也走了过来。未等疏衍主教开口说话,孟婕妤先说道:“只有教友的时候,你们也仍旧称逄科为丘顼子吧。丘顼子对疏衍主教仍执弟子礼,对其他教友执平礼吧。”
逄科赶忙向疏衍主教行礼道:“丘顼拜见疏衍主教。”
疏衍微微一笑算是还了礼,然后转向孟婕妤问道:“持莲代牧和丘顼子还是按平常的规矩一样,先在正殿里焚香祷告,然后各回修所清修么?这一次还是清修五日么?”
孟婕妤轻轻摇了摇头,说:“这一次,住不了那么长了。现在还是大丧期间。上个月是新丧,又加上皇后娘娘带我们往宫里搬家,也就没有来。这个月呢,虽说还是大丧期间,但宫里都安顿好了,所以我和丘顼子就奏请皇后娘娘特准,到白上院来清修一日。丘顼子明日还要去太庙祭奠,我也要随皇后娘娘操持一些宫务,因此午饭之后就要回去。”
“疏衍明白了。那就先到正殿焚香祷告,然后各回修所清修片刻吧?”
“丘顼子如此安顿是可以的。”孟婕妤说,“我就不回修所了,正殿焚香祷告后,我到溪源边上散散心吧。”
“疏衍明白了。”
于是,孟婕妤和疏衍主教在最前面,逄科紧随其后,后面跟着一行人,慢慢往正殿里走。
焚香祷告完,疏衍走向逄科,道:“丘顼子,我向宗座借来了一本孤本经书,是白教第五代教宗担任教宗前亲书的清修心得。丘顼子可有兴趣一读?”
逄科说:“这是圣物,我怕是不能过目吧?”
“丘顼子过谦了。宗座对你的修为十分赞赏,一直想请你前往教廷精研典藏经书,并与你论经传法呢。再说,这本孤本经书,我原本就是替你从宗座处借的。”
“有劳主教。”逄科一躬身道。
“走吧,我随你去丘顼修所去。”疏衍道。
“主教请留步。”孟婕妤说,“我已两月未来白上院清修,有些修习上的不通之处想向主教请教。此次,我们只能略待一两个时辰,等下月我们来清修时主教再与丘顼子论经吧。这次,可否请主教先开导一下我?”
“持莲代牧言重了。是疏衍会错了意。方才,持莲代牧说要去溪源散心,疏衍还以为,持莲代牧不想别人随同。”
“这倒不是。我只是刚入宫禁,又遇大丧,待的有些憋闷,因此想去溪源散心。由此可见,我还是修为太浅。还请主教多加教导。”
“不敢不敢。”疏衍主教微笑着说,把一个司铎唤过来,道:“你带丘顼子去修所。好生侍奉丘顼子。经书我就放在丘顼修所书案上的楠木盒子里。”
逄科对着孟婕妤和疏衍主教说:“母亲,主教大人,我先退下了。”
送走了逄科,疏衍主教带着孟婕妤和随行的南宫卫士、内侍、宫女们去溪源。
溪源虽说是个水潭,但规模却不小,实际上是个直径数百丈的小湖。到了溪源岸边,孟婕妤对着后面的随行人员说:“我和主教大人要研议教理,不能受人打扰。我和主教大人,就在溪源岸上走一走。你们在这里远远地护卫着就行,不用随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