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去大院门外做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融崖感激地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不怕冷,就怕犯错了,影响大家一起受责罚。我愿意去大院门外做事。多承关照。多谢大人!”
于是,融崖来到正殿前的大院门外,与其他几位公子一起,专司迎候前来拜祭的王公大臣。这些来拜祭的王公大臣们都是在大院门前下轿,先由太常掾接上,然后交给一位公子,由这位公子引领进正殿,在灵柩前行祭拜礼,然后由公子引领进正殿西暖阁,喝一杯太常(3)准备的茶,然后再回到大院门外上轿离开。
在这些不间断的迎候礼送的繁琐程序中,白天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去了。夜间亥时的值守依旧是无所事事。
值所里的博士更换了,融崖依旧用同样的理由征得了博士的同意,也依旧用同样的理由支开了普光和黄大、胡夏,在同一个时间来到了假山的山洞。依旧是黑暗中的缠绵。依旧是无限的美妙旖旎……
融崖用大氅裹住自己,然后又裹住云姬,云姬的背朝向融崖。长时间的激烈缠绵,让云姬的浑身松软的几乎无法站立。
就在这个时候,山洞外面很远处飘过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人声并不高。融崖紧紧裹住云姬,把云姬贴到自己身体上紧紧抱着。
那两个人声越来越近了。两个人停在了假山边上。
“刚才好像听到了这里有猫的叫声。”
“可不是么。现在都仲春了,猫也开始不老实了。”
俩人都是公鸭嗓子,应该是两个内侍。
“别说猫了,那几个郡守的公子我看也已经耐不住了。有几个公子,已经开始托人帮他们找姑娘偷偷带到他们的书院里去了。他们那些有根的人就是好啊,时时刻刻都晓得如何逍遥。”
“嗨,这些郡守的公子还是及早行乐吧,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别说郡守的公子,就是那些郡王殿下们,以后又能怎么样呢?有的,眼看着不是就要遭殃了么。”
“是呀。就拿这个北陵郡王来说吧,那也是世代郡王出身,先帝和陛下的亲兄弟,还不是明日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你说说啊,春佗怎么如此大胆,敢这么对待北陵郡王。”
“这算什么,春佗做的大胆的事多着呢。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要不然,春佗怎么能直接从鹿寨的钩盾令成了乾元宫的中常侍了呢?不过啊,这个北陵郡王也是罪有应得。他的先祖灭了那么多郡国、并了那么多疆土,害的多少宗室亲贵被阉入宫为奴,也真是造孽多端了。嗨,你看看我,又念叨起这些事情来了。咱俩都是没了根儿的人了,还管这些劳什子做什么。这些都不关你我的事了,富贵有命,天命无常,这都是命数里的,强求也没有什么用。咱们啊,还是照着春佗说的做,自己得些实实在在的富贵的好,其他的那些劳什子,谁还顾得上呢?咱们这些没有根的人啊,死了也见不上祖宗。”
“嗨,说的也是呀。哎?我记得紫星罗兰就在这片假山附近啊。怎么找不到了呢?不会被人看着好看搬走了吧?”
“不会的,大丧期间,宫里都不摆花,没有人进出这个育林苑的。再说了,谁这么大胆啊,连育林苑里头这些含着剧毒的花也敢搬走啊?!谁不知道育林苑里,越艳丽的花,越是毒性大啊。”
“新来的那些琉川舞姬们可不知道紫星罗兰是剧毒啊。”
“不可能,乐坊的乐工肯定会告诉她们的。你可别忘了,这是琉川郡守进献给陛下的绝色舞姬,要是被毒死掉一个,那些乐工还活不活了?再说了,那些琉川舞姬都是新近才来的人,谁这么野性,敢乱跑到育林苑里来?咱们再分头找找。”
一个人往山洞这边走来,灯笼的光几乎照进了山洞。融崖一手握在了剑柄上。
“在这里,在这里。我就记得他们是长在这里的么。你看。”洞口的这个人高声说道。另一个人也走了过来,两人放下灯笼,在山洞口忙活着,听上去好像是在摘什么东西。只听得一个人说:“小心着点,这花可是奇毒。用大绸巾包着摘,可千万别碰到那些蕊了。”
“明日咱俩在西暖阁值守。千万可别忘了,这是给北陵郡王的,不要弄混了。你天天糊里糊涂的,可别犯浑啊。”
“还是用白玉盏吗?”
“那当然,北陵郡王只用白玉器具,宫里边谁不知道啊?春佗把北陵郡王饮茶的盘龙白玉盏已经拿到西暖阁了。明日把这紫星罗兰花蕊里的毒放入那盏茶里就是了。我可再给你说一遍,千万不要弄混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俩人灯笼的光渐渐暗淡、消失了。
再一次激烈缠绵之后,融崖用大氅包裹着云姬,俩人就这样抱着,一动不动。
融崖想着刚才听到的他们的对话,说:“没想到那个春佗这么毒辣,竟敢谋害北陵郡王。”
“嗯。那个春佗今天还来乐坊了,说陛下这两天可能会过来 ,让我们好生准备。”
“啊?!不是说大丧期间宫内外停止一切饮宴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