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诸事处理妥当,王契回到自己宅邸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卓先生。今日他答应了何来,后来越想越觉得冒险,总算熬到出宫找自己人拿个主意。
听他说完,卓先生毫不犹豫:“殿下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去的。”
王契:“可是,万一众臣的担忧是真的,本宫出去岂不是很危险?”
卓先生笑了笑:“多带些侍卫即可。”
“不若你陪我同去?”
“可以。”
他答应的太过干脆,王契倒是意外了。“你不是一贯懒得出门吗?”
卓先生:“我想看看,大公主在打什么算盘。”他看向王契,“殿下不觉得她最近有些太活跃了吗?”
经他这么一说,王契不禁回忆起来,似乎这段时间围绕着她这位长姐确实发生了不少事。他猛地抬头:“她身边多了那个孟宁送的宫女!”
卓先生:“所以,大殿下更该出去看看。”
王契却忍不住了,怒道:“他已经位极人臣,还想要什么,难道还想更进一步吗!”
“更进一步到不至于,孟相年纪大了,儿子那一辈没有提的起来的,只有孟宁还能一看,大概是想给他更多保障吧。”
“不过把主意打到公主头上,孟相是老糊涂了吗?驸马从来都只领个闲职,还不如做臣子有机会登顶。”
卓先生笑而不语,踱步到里间,坐在琴凳上,双臂抬起作势要弹奏。
王契急忙摆手:“且慢,本宫这便走,待本宫走远了你再弹。”
卓先生看着落荒而逃的王契,自言自语:“这般恐怖吗?”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次重伤之后,身体早已恢复,王契帮他请了多位大夫来看,都说他的手臂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为何……
既然要带上何来,王契免不了要同王钧报备一声,引蛇出洞的目的要先瞒下,不然可能根本出不去。王钧何其老辣,三言两语便听出些蹊跷,不过他没有做声,吩咐几句叫他小心照顾好何来,便打发了他出去。
王契则是挑选精干手下,做好万全准备,这才定下时间通知了何来。这一来而去,已是三天之后了。其间,冯小姐果然进宫一次,只有她自己,没有长辈跟随便自在了许多,不止同何来过了几招,还向“乌兰姑姑”讨教,走的时候很是开怀。
王契的马车在前,何来在后,算上大批侍卫,一行也算浩浩荡荡,从宫门出来,沿着城中大道径直出城。这一阵因为下毒之事始终没找到真凶,不止是宫内,整个庆城都有些人心惶惶,达官贵人们不到万不得已几乎不敢出门,唯恐成为马骋那疯子的报复对象。这一行在平时看来并不十分出众的队伍此时便十分惹眼。
刚刚行至城门之外,几匹快马从后面追来。侍卫们顿时紧张起来,倒是王契还算镇定,若有刺客,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吧,且这人手也实在太少了些。
不多时,侍卫带着那几人过来。为首之人却是位做男装打扮的姑娘。
王契看了一眼,有些眼熟,一时也记不起来是谁。那姑娘下马跪拜:“冯战之女冯若云,见过大殿下!”
“原来是冯将军的千金,你追随本殿下而来,有何要事?”
冯若云:“回殿下,臣女前两日入宫见大公主,无意中发现公主正准备出门游玩,不想今日正好遇上了,一时心痒,便追了来同游,望大殿下宽恕臣女唐突。”
原来是冲着那傻丫头来的,王契不甚在意,便道:“大公主的车驾在后面,你过去寻她吧。若她不允你同行,不可耽搁。”
“是,殿下!”
鹰绰早已发现这边的动静,见冯若云过来了,忙扶着她坐进何来的马车,吩咐继续上路,追来何意这样的话,问都没问一句。
倒是何来惊喜不已,道:“你怎么跑来了,还做这打扮?”
冯若云嘻嘻一笑,道:“那日发现你的宫女整理行装准备出游,我便留了个心眼。这时候全城没一个敢出门的,宫中更该严禁外出,我便猜你另有打算,留了个小厮盯着宫门口。”
何来:“你既然知道我此行不单纯,何苦跟了来?”
“事有反常,我猜公主同大殿下一行的目的,怕是要引贼人出手吧?”冯若云眼圈泛红,“公主不惧鹰族怪罪,拿出秘法救治众人,已是大义,如今更不惜己身做饵,若云实在钦佩!不瞒公主,若云平日里爱好与诸位大家闺秀不同,实在没几个说得上话的姐妹,唯有对公主一见如故,如今既知道公主要去做大事,岂有不跟随之理?”
何来被她拉着手,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代的傻丫头怎么这么好骗,才见过几次就跟人去冒险?说没脑子吧,一点细节就推测出她的目的;说有脑子吧,就不怕本公主把你卖了吗?
冯若云见她不语,以为她嫌她碍事。急道:“公主放心,我也是会两下子的,不会拖后腿!我的马也是父亲送的良驹,上过战场,不会见点血就惊慌失措!”
何来拍拍她的肩膀:“来都来了,还能怎样。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