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搏从未同鹰霜说过这么多话,说完了笑够了,扶着肚子回头要走。
鹰霜在一片纷乱中依稀抓出住些什么,眼神一变,厉声道:“你今日为何同我说这些事?”
鹰搏停步,回头笑道:“因为她不在啊,而这些在我心里藏了很多年,不吐不快。”
鹰霜快步走过去,一把扯住他领口衣襟。“你是不是暗中做了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怎么可能,我也有监察长老的好吧。暗算她,我活腻了?”鹰搏被这般不客气的对待也没有生气,笑道:“霜长老,首领出行身处险境是常事,若每次都这般提心吊胆,你还是跟她同去吧。”
“我自然有我的事要做!”
“我也有我的事要做,你可以放手了吗?”
鹰霜越想越觉得哪里出了纰漏,可是会是哪里呢,他脸色数变,终于还是放开了鹰搏,转身去找自己的几名心腹下属。
夜晚的原野,温度降低了很多,若不是提早准备了些炭火,怕是要挨冻了。而炭火是马骋准备的。
两个人相对坐在火堆的两侧,具都不想出声。两人交手数次,各自也吃过亏,此时也都没心情说话。依稀能听到遥远处一两声狼嚎,却似一匹孤狼,始终没等到同伴的应和,也就没勇气奔向火光的方向吧。
马骋添了两块炭火,歪头躺在草地上闭了眼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必须休息好。鹰绰见他睡了,这才敢放下戒备,也躺了下来。
天刚蒙蒙亮,两人几乎同时醒过来,炭火已经熄灭,两人收拾了不多的东西,翻身上马继续向北。
绯红的朝阳升起,晨风裹着清香扑面而来。
鹰绰突然拉扯马缰绳,停了下来。
马骋本在前面带路,独自跑出去一段,后面没有了马蹄声这才回头,鹰绰已在百步之外。马骋皱皱眉,调转马头返回,问道:“怎么不走了?”
“曲水部全族的命,你是不想要了?”
马骋冷笑:“你什么意思,我都答应你所有条件了,你想反悔不成!”
鹰绰的短刀断了,早已换上一模一样的一把新的。此时这新的兵器还不十分趁手,已经被她握在手里。
“我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敌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何必还准备这么多帮手?”
马骋沉默片刻,沉声道:“你怎么发现的?”
鹰绰:“闻到的。”
马骋讪笑:“好鼻子,比狗鼻子还好使。”
“所以,你说的关于鹰宓长老的事,都是骗我的?”鹰绰强压着怒火,虽说她也利用了这个情报,却丝毫不能缓解她被愚弄的愤怒!
“等你死了,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我都说给你听。”这话有些耳熟。
鹰绰持刀在手:“人固有一死,有万人为我陪葬,不亏。”
却见马骋已经拍马冲来,说着:“这样想让你舒服的话,那就这样吧。”
鹰绰心头一震,难道鹰族里有叛徒?来不及多想,马骋已杀至眼前。她匆忙出手招架。然而虽有《疏云诀》能让她恢复的快些,伤口却还在隐隐作痛。只一刀便感觉力不从心。
鹰绰心里不免焦急起来,她不怕死,但一想到鹰族可能有人与马骋勾结,此人必然位高权重!不是鹰霜,会是谁几乎不用多想。她若是死了,鹰霜以及他们的亲信都会有危险!
马骋步步紧逼,而鹰绰心有杂念,胜负几乎没有悬念。两人从马背上打到地上,当马骋手里那把寻常弯刀架在她脖子上,鹰霜识趣的扔了自己的刀。
“给个痛快,谢了。”鹰绰淡淡道。
马骋“呵呵”笑了起来,刀锋一闪,在她腿上割了道两寸多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鹰绰一时支撑不住差点跪在地上,登时恼怒非常。怒道:“输便输了,你若想折辱与我,我定叫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马骋弯腰掐住她脖子,眼中寒意几乎可以溢出:“乌珠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乌珠?
这个名字在脑中闪过,登时与她相关的许多细节不由自主浮现出来。乌珠的事……
马骋见她眼珠转动,猜她定然知道些什么,手上更加了两分力气:“她是不是别人安插到我身边的奸细,背后之人是谁,是你还是贺兰勤?”
鹰绰给她扼住喉咙,呼吸都困难,如何回答,脸色涨红,一拳挥向马骋脸上。
马骋抬起手臂抵挡,自然放开了她的喉咙,鹰绰急忙大口喘气,很想骂他是不是傻,掐着她脖子要她怎么说话!
马骋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了,等她喘过气来,语气放缓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便让你痛快的走,不然……”
鹰绰看着他,他眼中浓烈的恨意是真的。但是他最关心只是一个已死女人的来历,而不是他能够倚重的部族势力,很显然,他的偏执已经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是我。”
“砰——”马骋一拳正中鹰绰胸口,不仅将她打飞出去几步远,更是叫受过伤的心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