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绰教授了何来一月有余,将她能掌握的基础招式摸了个一清二楚,再教回给她的不过其中少部分,而临近中州试,她冒出替她上场那个念头后,这些招式被她从脑海里提了出来,反复琢磨添改。改后看上去同原样大同小异,一个招式却多了许多变化。
她不是什么武学大师,她一开始学的也只是简单招式,同所有进山的鹰族子弟一样,但要将人置于死地,动作必须快狠准,或许从那个时候起,她便习惯了自己动手,化繁为简,用似是而非迷惑对手。
虽然这样的勾当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做过,所幸没有忘。
褚还震惊过后,神情凝重起来,因为此时,他已经发觉此人并非自己认识的那个师妹。
她是谁,为什么替她上场,有何目的?
难道只是为了让她赢?
当然,他几乎能确定这个假的师妹的真实身份。
但是他不能说。
既然确定了对手,那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褚还放开了手脚,全力以赴认真对敌。
鹰绰顶着何来的脸,没有什么包袱,在高台之上可谓是“威风八面”,一把剑挥的章法全乱,可说是只攻不守,而在无序中,往往能凑巧的让朱柏惊险那么一两次。
萧山看了半晌,看向洪斌道:“书院果然海纳百川,弟子各有特色。”
洪斌扫他一眼,将眼神中的鄙视敛去,心里骂他几句“无知”,没有计较。
何来的出身还没有公开,天泽书院也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洪斌是其中之一。很显然,萧山还不够资格。洪斌懒得生这个闲气。
何来学过的招式有限,鹰绰不得不使出一些不大规范的鹰族招式,暗含凌厉杀招混淆视听,观者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孟宁已经在给身边人解释,何来确实同鹰族首领一见如故,跟她学过几招。
褚还应付的越发吃力,这不按套路出手的对手着实难以捉摸,他的风格刚猛霸道,就像下山猛虎,偏对手像一只狡猾的毒蛇,用灵巧的身形盘旋躲避,不时亮一口獠牙,惊他一身冷汗。一百多招过去了,他还没有占到一分便宜。
何来无疑是最紧张的,两人任意一个受伤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当然她也担心脸上的面具够不够结实,会不会掉下来。
贺兰勤看着,神色愈发放松,回头吩咐阿卢下去沏茶,再回头,局势还没有明显的变化。
“何来”一剑硬砍在褚还剑上,结果力量悬殊,她反被震得连连倒退,褚还顺势赶上追击,接连挥出几剑,何来一边倒退一边仓促应对,有些手忙脚乱。褚还猜到她必有后招,不敢大意。他也并未想要伤她,只是试探着想将她逼下高台。
“何来”似乎忘记了后面是有尽头的,眼看越发靠近边缘,四周围观战的众人不约而同屏气凝神,想看看会不会出现第一个自己掉下比试高台的选手。
“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两柄长剑交互碰撞间,火花迸发不断。“何来”眼看退到高台边缘,甚至半只脚已经踩空。
座位上的真何来捂住嘴,防止惊叫出声。
“何来”好像大惊失色,匆忙间随手一抓,竟抓住褚还衣角。
这时候,何来半身已经悬空,只要朱柏割断衣裳,她必定掉下去。褚还也确实这么打算的,抬起了持剑的手。
然而,“何来”不慌不忙,长剑向下刺向高台下的木桩,借着这个力道,身体反向从朱柏腿下滚了过去,一个翻身迅速站起来,一脚踢在褚还背上。
褚还来不及收势,只能翩然落地,虽没有很狼狈,但毕竟是下去了。
“何来”笑容满面,抱拳道:“得罪了,四师兄。”
褚还很难笑的出来,勉强拱拱手:“技不如人,师妹好身手,好计谋。”
下面要上场的有马骋和一位王氏子弟,“何来”回到座位,拿起一旁放置的茶水就仰头灌,结果一不小心喝呛了,连连咳嗽,还撒了一些在身上。“鹰绰”关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走,我陪你去换件衣裳吧。”
两人再去去净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回去。
何来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拍着胸脯道:“真怕你那面具掉下来,害我好一阵担心呢!”
“开玩笑,我鹰族的东西哪有那么中看不中用的。”
“快去歇着,待会儿还有一场呢。”
这一场马骋赢得漂亮,不到百招便把人打的口吐鲜血。他收手之际,抬头看向鹰族这边,很多人以为他看的是他认定的对手鹰绰,以此示威。然而,他看的其实是乌珠。
她穿着鹰族的紫衣,尖俏的一张小脸,在旁边几名鹰族青年的衬托下,更显得娇小无比。
似乎好久都没有好好看她一般,马骋这一眼简直有些漫长。
“公子,公子……”马骋的亲卫跑到台下低声提醒,唯恐他太过失态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随后是孟宁,基本胜的毫无悬念。天泽书院的得意门生,孟相的嫡孙,孟宁没有辜负身上的诸多光环,一百多招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