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鹰绰十分惦记的师弟,四首领之一的鹰搏。
眼看鹰绰面色不善,一步步走近,鹰霜眉头一跳,说道:“搏首领带来了族长密令,首领还是先看一眼。”
鹰搏识趣的从怀中取出一个手指粗的小管,识相的先给了鹰霜。
鹰霜接在手中转给鹰绰,她的双眼紧紧钉在鹰搏身上目不斜视,只是伸出手掌。
鹰霜将东西放在她掌心。
正事在前,鹰绰克制着把人打出去的冲动。信还是密封的,这是只有她能看的。
鹰翱用这种方法表明态度,让鹰绰心里多少好受了一点。
将里面的纸卷展开,鹰绰看过一遍,面色微变。随即双掌合在一起用力,分开时只剩下稀碎的纸屑洒落在地。
两人都懂规矩,不该问的不能问。但是因为这信,或者说信中的内容,鹰绰一时忘了鹰搏,转身离去,这就叫两人忍不住猜测起来。
人还没走远,便听她喊道:“鹰霜,过来我房中。”
鹰霜道一句失陪,急忙走了。鹰搏笑道:“鹰霜长老,我住哪里啊?”
两人走远了。
鹰搏自言自语:“如此,我只能自己找地方了。”
两人来到鹰绰房中,鹰霜:“这信有异常?”
鹰绰摇头:“蜡封完好,字迹是族长的,约定的暗号也对,是族长的亲笔信无疑,但是,我不大明白。”
“这个任务很难?”
“杀一个人。”
“贺兰勤?”鹰霜半开玩笑,杀一个人的话,对鹰绰来说有难度的怕只有这一个人了。
她摇摇头:“若是他我可以理解,但不是他。”她抬头看向鹰霜,这是她最可信任的人,因为身份的缘故,两人是捆绑在一起的,一个倒霉的话,另一个也不能幸免,这样的两个人,几乎是比夫妻,手足关系更密切的利益组合。
鹰霜:“以前的任务,不管多难,你从无二话,今次是为了什么质疑族长的决定?鹰绰,不要因为儿女私情影响你的判断。”
“我没有!”鹰绰矢口否认,怒道:“你不要一天到晚教训我,族长的任务,我考虑一下有什么不妥?”
“你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做好这件事,而不是为什么去做这件事。”不管鹰绰如何情绪化,鹰霜始终冷静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他盯着她,冷静的告诉她:“等你当了族长再考虑那些事不迟!”
鹰绰闭嘴不语,好一会儿才道:“我们是工具不假,但不能只想着做好一个工具吧。”
“还是那句话,等你不是工具了再说。”
乌珠走进马族那边院落便发觉有些异常,今日值守的侍卫明显多了许多,而且很多是生面孔。她若明白马骋的苦心,此时便该马上掉头离开。只可惜,她不想再多跑一趟,低着头,蹑手蹑脚走回自己住过的屋子。
找出几件衣服抱在怀里,她又低着头匆匆返回。
“站住!”一个略有些拔高的男声喊着:“什么人,见到族长都不行礼!”
乌珠知道不是逞强的时候,急忙跪在路边不敢出声。
马钢昨日喝的有些多,特许在宫中过夜,但毕竟于理不合,今日同王钧道了别,一早便出宫搬到了驿馆。马骋却不知去了哪里,短短一个上午,马钢的人便把马骋在庆城做下的大小事打听了个清楚。
此时看到一女子,又身着他们马族服饰,瞬间便想到马骋被打板子的那件事,这女子顿时引起他的注意。
马钢朝着乌珠走过去,刚刚喊话的那人是马钢心腹,名叫方野,最会察言观色揣摩上意。紧紧跟在马钢身后,替主子问道:“你是何人,可是我马族中人?抬起头来给族长看清楚!”
乌珠稍稍看过去一点,便看到很多双靴子,人太多,她反抗不了。只能照做,缓缓把头抬起来。眼眸却是低垂着的,不敢看人。
马钢止住脚步,眼睛在乌珠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圈。
站在路旁值守的原本跟马骋一道的侍卫上前两步挡在乌珠身前,躬身道:“回族长,此女子是鹰族首领的人,鹰绰首领近几日同公子时常一起吃酒,来往密切,是以她的人过来属下未曾过多留意,请族长恕罪!”
方野喝道:“胡说八道,鹰首领的人怎么做我族女子的打扮?”
侍卫:“属下不知,大概是我族服饰更好看。”
乌珠哆嗦着一句话不敢说,马钢眯起眼睛不屑与人动口,目光再次在乌珠身上转一圈,抬步远去了。
方野气哼哼丢下一句:“岂有此理!”紧跟着跑了。
人都走远,侍卫扶着乌珠站起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沉声道:“姑娘快走,再不要过来了!”
乌珠:“我只是来拿些东西。”
“您需要什么,叫鹰族的人过来喊我们一声,族长同公子可不一样,没有道理好讲的,切记切记!”
“嗯。”乌珠抱着衣服往回走,连马骋的人都如此议论马钢,可见此人人品实在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