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帕儿喝喊一声,连颠带跑地近到薛瑾儿跟前把她瞥了一眼;便就围着汗血马转起了圈子,一边转圈子嘴里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啊呀呀,果真一匹货真价实的汗血马!好,是匹好马……”
白布帕儿念念叨叨叙说着,把眼睛看向薛瑾儿狐疑地盯看着她道:“公子这是你的马?”
薛瑾儿听白布帕儿问得蹊跷,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在我手中牵着不是我的马还是谁的?”
白布帕儿见薛瑾儿反唇为讥,慌忙满脸堆笑道:“是是是,是公子您的马!”
一顿,定定神神道:“公子刚才喊小人有何功干?”
薛瑾儿见白帕子眼睛滴溜溜转动着,怀疑这家伙不是好人便就问一声:“你是渭河聚贤楼的掌柜的还是伙计儿?”
“小人自然是伙计啊!你看肩上搭的这只白布帕儿,当老板岂能有!”白布帕儿自我介绍着嘿嘿一笑道:“小人姓刁名三,是渭河聚贤楼的店小二!”
刁三不厌其烦圈着汗血马转个不停,一边转嘴里一边说着:“聚贤楼的掌柜的是我舅舅,我舅舅是江南苏州人回家休养去了;小人在这里代舅舅做几天东家,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薛瑾儿扬扬手臂道:“咱家想在你聚贤楼吃顿饭,可是马匹没有地方拴;才在这里喊小二大哥,可不是你家聚贤楼有拴马的马厩!”
“有有有,聚贤楼是渭河一带最大的客栈;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后院专门有十几间为客商拴马、喂马的马厩,公子你把马送到我家马厩里面去便是姜太公戴相貌大事依然!”
刁三是江浙一带的口语,可夹带着很不规范的关中话,刁三说着话;就要从薛瑾儿手中去接马缰。
薛瑾儿没有把马缰给他,而是往自己身边拽了拽紧紧抓住道:“这马认生性子烈,小二哥前面带路;咱家把它牵进去拴好!”
薛瑾儿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她从刁三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中看出了诡谲。
薛瑾儿是心细胆大的女子,面对这样的一个眼睛里也深藏着阴谋的白面汉子,不得不提高警惕。
刁三见薛瑾儿不给自己马缰绳只好作罢,低头哈腰地做出谦恭的动作;领着薛瑾儿往后院马厩那边去。
薛瑾儿牵着马跟在刁三身后,金雕蹡蹡突然从屋顶上飞窜下来停落在马鞍子上。
金雕蹡蹡在薛瑾儿下马后就飞到屋顶上伫立下来,扭动着脑袋四处张望;它是薛瑾儿的忠实卫士和贴身保镖;薛瑾儿每到一个新地方金雕都要栖息大树上抑或屋顶上观察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情况立即从高空飞翔下来保护主人。
今天上午在天柱岭养马场,薛瑾儿和郑爽跟萧挞先率领的骁骑尉搏杀起来,薛瑾儿和郑爽寡不敌众情况危急;金雕蹡蹡立即从空中飞翔下来喙鹐爪撕杀出一条血路;使薛瑾儿和郑爽安全突围……
刁三见一只簸箕大的金雕突然停落在马背上,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嘴里唔里哇啦喊叫着倒退疾跑。
薛瑾儿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二哥这是干甚……”
刁三见薛瑾儿讪笑起来,这才站住脚步把手指着停立在马背上的金雕期期艾艾道:“哪里……窜出……来……猫老鼠……”
关中人把猫头鹰叫猫老鼠,久而久之把和猫头鹰相似的鹰也喊作猫老鼠。
刁三说的是江浙话夹带着关中语,却也随乡就俗把鹰类叫猫老鼠。
薛瑾儿见刁三喊出土得掉渣渣的话成了四不像,笑了几声振振有词道:“什么猫老鼠,这是本小……”姐字没出口便知道说漏嘴又是一声啼笑道:“这是咱家的宠物金雕蹡蹡,别看它是一只鹰;可是犯了性子能干死一只猎豹!”
刁三听薛瑾儿如此讲,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来。
薛瑾儿从刁三和自己一见面的言语和行动中似乎已经掠摸出来这个自称店小二的家伙贼头贼脑不是什么好鸟,好像要打汗血马的主意,便就对他高度警惕。
金雕蹡蹡突然出现把刁三吓了个半死,薛瑾儿更就应该虚张一下声势;便就一手牵着向后院的马厩那边走,一边组织些语言吓唬刁三:“咱家姓薛,金雕名叫蹡蹡;是西域回鹘国夜落隔可汗送给薛某人的见面礼!”
薛瑾儿说着把金雕蹡蹡抱在怀里让它的硬喙在自己脸颊上摩挲着神情亢奋道:“我这神雕不禁是主人的保镖和卫士,同样是汗血马的保镖和卫士!去年秋天不才和爷爷在河泥中挖莲藕;四只糟狼见汗血马独自拴在河岸上的大树上便就包抄过去企图将马吃掉!”
刁三听薛瑾儿说自己姓薛,金雕也有个名字叫蹡蹡;惊诧不已中插上话道:“汗血马价值连城,如果被狼吃掉那真是太可惜;哦对了,薛公子说的是这匹汗血马吗?”
“对呀!就是这匹汗血马?”薛瑾儿瞥了刁三一眼接着前面的话道:“汗血马见四只狼向自己包围过来,拼命嘶叫踢踏;爷爷听见马的叫声说可能遇到狼或者豹子,和在下急忙向马跟前赶去!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和爷爷距离汗血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