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的只有我自己。我能保护好你。”
他的话让凰陌方才还摇摇欲坠的地方陡然的塌陷了下去。
“可是你这样的保护……并不是我想要的啊。”
君鲤抽出一部分时间暂且的离开了房子,凰陌看着一旁笼子里叫的气息奄奄的小鸽子,用头上的簪子将那锁子给打开了。
她做出来了个决定。
那个地势图她在君鲤研究的时候亦是在身后看了半晌,对于现在兵力的分步大概有了些了解。
和之前从程英那一处知道的差不多,但是魏国暗中调遣过来的兵力,已经悄然的驻扎在了三峰,那里有着一处峡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地貌复杂,若是不知道分布图在哪一出的话,就不得不将部队分散人马,极容易将兵力分散,若是被小股分而歼之,那么就彻底的会落得惨败。
宋国所派出来的一对精锐部队就是在这里全军覆灭。
这个消息是个秘密,但是架不住程英的一脸愤懑,正是因为得知了这个败北的消息,凰陌这才打算去偷取分布图。
当初那个侍卫给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凰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丢落到了别的地方,所以一直都在努力的回想,事不宜迟,她必须要尽快的去找一下。
将锁利落的撬开后,凰陌蹲在悬梁之上,她有点于心不忍,她这一次走了之后,君鲤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这段时间一直不愿意与她交谈,她所耗费的一切努力都像是一缕青烟般,他亦是自我惩罚般的燃烧着有限的精力,他将自己逼到了极致,这样状态下的君鲤,是凰陌三千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样子。
就像是,他想要耗尽自己一般。
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
凰陌飞身翻了出去,身轻如燕的踏过房梁。那师父交给她的攀岩走壁的招数,还真是有时能够派上用场。
半日的路程,她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往自己记忆当中的山林奔去。
正是夜深更重的时节,君鲤一步步朝着那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拖着身后无比沉重的铰链,他知道自己是几乎疯了,有一种人的疯是面上的疯狂,而另一种则是掩藏在平静之下的疯狂,这种情绪是一把利剑,他不愿意展露出来去刺伤宋青,所以他只能将那柄剑对着自己,哪怕知道往前的每一步,都是将自己捅得更深。
露水寒重,轻笼罩着苍茫的月色。
他走到门前,看着那落在脚下的锁。
浸没过冷的月色落在他的身上,他感觉那一直绷着的神经像是被猛然松开了一样,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局?
疯狂燃烧的血像是冷了一般,他
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一日对一个人近乎全力以赴的疯狂,但是即便他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即便是自己使用了禁锢想要让她像是金丝雀一样用打造最精美的笼子关着她,她还是会展翅离去。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徽音,悠扬而又借着凉薄的月色传来,他的手微微一颤。
往前推开了门。
门扉嘎吱的开了,他一步步踏着自己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往里走着,忽而间,他似是见到了床榻上,有着隆起来的身影。
他的心脏猛然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安耐住颤抖的手,往那黑暗之中的人抚去。
碰触到了,是温热且真实的触觉。
他感觉自己声音也顺着那手颤抖了起来“宋青?”
那床上的人儿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声,转而翻身了过来,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你了好半天了。”
不等那女子说完话,他往前猛然一扑,将那柔弱无骨的身体抱了个满怀。
他仿佛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游弋在冥河的灵魂又回到了躯壳里,他那饱受煎熬的心一直都悬在空中无法落地,但是只要抱住了这个人,他一直不安的心就像是找到了一片能够停靠的枝桠,他已经精疲力竭,也不愿意再去计较什么其他的是非,只要她在身边,她没有走。
“你不该回来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贪心,我只想你看着我一个人,心里也只装着我一个人,这样的我,甚至我自己都觉得发了狂,你还为什么要回来呢?”
凰陌听着他暗哑的声音响在自己的耳畔。
凰陌满心的都是疼惜,君鲤曾经是遭受过什么才让他变成了这样多疑的性格,他的心思缜密,对于一切都想要滴水不漏的把控,她始终都是个状况外的人,所以才让君鲤一直无所适从。
这是她的错。
她几乎是拼了半条老命,才以最快速度从那个地方赶了回来。
她在神志朦胧间将那东西藏进了那颗大树的树根下的缺口处,这几日居然奇迹般的一直没有丢失。
那个东西是被装入一个精致的铁筒里,用蜜蜡封口,避免也夜深露重让里面的东西潮湿,凰陌没有来得及去看里面什么东西就回到了这里。
她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所以先行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