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鸟在空中盘旋一圈,俯身朝凰陌疾飞而来,凰陌连忙低头,虽然知道这鸟类素来心性良善平和,不过被它那尖锐的爪子抓一下也不是凰陌这个道行浅薄的小妖忍受得了的,于是凰陌低下头暗中将自己手里一直紧握的纸团朝它扔了过去,那纸团被凰陌捏的皱巴,还黏了不少手汗,应该不会影响它的力量吧?
空中出现一张白光巨网,募然将其兜头罩住,那鸟躺在地上挣扎,网却越发收紧,想到这不染纤尘的白鸟也会有被按在秽地上的一天,凰陌忍不住摇了摇头叹道:“别动了,好歹舒服点。”
白鸟依旧拼命挣扎道:“主人,主人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
公主四平八稳的倒在了床上,凰陌过去摸了摸她的气息,已经消失了。愕然回头道:“你能不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能没有我,求主人马上放了我,要是我离开她超过一刻钟,我就再也救不回她了!”
凰陌沉吟了一下,向来心善的自己自然不会这么草率,于是她打开了门说道:“进来吧。”
君鲤和清越一行人被凰陌抓了现行,看到凰陌倒也不慌不忙,微微咳嗽了一声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看到被制服的白鸟,君鲤提著它的尾翎提起它,手法娴熟凰陌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这样对待动物的嗜好。
“诶?为何有两个主人?”白鸟扭头看了看凰陌又看了看君鲤。
凰陌将君鲤给凰陌幻化身形的符咒扯掉,回到原来身体的凰陌挂不住那一身繁复的稠服,稀世珍宝就这么松松垮垮的耷拉在地上,搞得她心疼的只吸气。
白鸟见到凰陌,扑棱翅膀看着君鲤回过神直叫:“主人,求您快将我放在公主身上,时间快到了要来不及了!”
“神尊,这城中果然有人作祟。”清越亮出石板,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它。
“这你就错了,清越。”君鲤盯着凰陌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将在空中倒吊晕头转向的白鸟放在了公主身上,看着它缓慢的沉入公主体内道:“这鸾鸟,可是这我放在海市的守护神之一呢。”
“鸾鸟?”凰陌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看了看清越,清越也摇了摇头。
“不过鸾鸟灵力可没有这么弱,当初凰陌将你留在此地就是为了守护海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君鲤没有搭理凰陌,反而坐在了床榻边,将手搭在公主脉上,发问道。
“大约就是您离去之后,海市就变的不对劲了,充满了污秽的邪气。”鸾鸟的声音借公主之口发出,发出犹如莺啼的婉转女声,完和方才的暗哑无力大相径庭。
凰陌忍不住咋舌,君鲤抬头看了看凰陌,脸上仿佛写着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的疑问,凰陌撇过头没有理他。
“您离去后,我作为灵兽,被海市之主当作祥瑞供奉,但是这之后宫内纯净每况愈下,我一开始并没有很在意,因为毕竟有着蓬莱仙人坐镇,仙气最为浓烈,邪物不可入侵,但是没想到的是,过了不久,仙人便下令将我关入笼内,说建成海市达成了心中所愿,命我啼叫。”
“啼叫吗?”君鲤摇了摇头惋惜道:“那还真是过分的要求。”
“为什么这么说?”难得清越和凰陌一起发问。
“鸾鸟一生只能鸣叫一次,而且非见到同类不鸣,然后……”他脸色凝重,语气低沉:“若要鸣叫,便会一鸣不止,直至气绝身亡。”
“……”
“我自是不肯,公主为我求情,没想到这一去便香消玉殒,我悲恸不止,围绕公主悲鸣三日,用我的法力维持住了公主的灵魂,白日里她可以出现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着,但是到了晚上,她就会失去气息,因为我用生命付出了代价,我也只能在晚上的时候出现。”
君鲤黯然,注视着公主道:“怪我大意,这多年来也未曾寻到岱乘,才被奸佞妖魔钻了空子,让你屈死人间。”
“主人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明白您身上有着更加重要的使命……不知这些年,可有女主人的消息?”
君鲤将公主的手腕松开,眉宇间僾然闪过一丝清冷:“我不是告诉过你了,这件事情不许你再提?”
鸾鸟低低的笑了起来:“可是我依旧可以体会到主人那焦躁不安的心情,只可惜鸾鸟无能,落到如此这般境地,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为主人所用,分担忧愁了。”
君鲤蹙眉未语,面宇间隐约似云流霭,覆着他的面颊,青丝略过他的唇,他站在窗前,手指攀扶着窗栏。向来谙悉他一举一动的凰陌,却在此刻看到了这般陌生却又让她心惊的神情。
“我们已经和她没关系了。你也忘记了吧。”
凰陌的心猛然的揪痛了一下,但是她却任何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承认自己就是千雪的勇气都没有。师父他说着这话来,想必也是彻底的对她寒了心,她所能做的只能在一旁沉默。祈愿师父不要将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惨白的脸色。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为他而感到心痛胸闷呢?大抵不过凰陌太尊敬师父了,所以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