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让大步流星的走进书房来,李叡听到他的声音,即刻就回过头来,问道:“仲璇,舅舅适才看到你,跟武陵王身边的刘主簿一道去角楼了,你……是不是同武陵王……”
李叡并未说下去,桓让也只是微微低下头,并不答话,李叡了然,这便走到他面前来,道:“仲璇啊,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判断,你参与党派之争,舅舅不过问什么,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一旦参与进来,就没有回头路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桓让亦是清楚的,所以即使萧晔几次威胁他,他也没有退缩,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舅舅入仕三十载,当年也支持过当今圣上建元,勉强算是个过来人。党派之争,你若跟对了人,他们也许会给你名利,也许会给你功勋,可你若是跟错了人,那将来就只有死路一条。垫脚石和绊脚石只有一字之差,可结局却是大不一样的,仲璇,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千万要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是,仲璇明白,”桓让拱手作揖。
李叡今日的告诫,确是肺腑之言,他说罢,就与桓让说道:“去吧,回家去。”
“是,仲璇告退。”
李叡目送桓让离开,这才散职回府,才一进府门,其妻郑氏就迎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谨慎的朝他身后的府门外张望了两眼,压低声音问:“你那庶出的外甥今日没跟来吧?”
“你这话说的,什么嫡出庶出!仲璇和伯玉,不都是我的外甥!”
郑氏说道:“适才山阴县主打发人过来递口信儿,说伯玉受伤了,我过去一看,那孩子都伤得不成人样了!叫也叫不醒,就那么迷迷糊糊的躺着,你猜怎么着?山阴县主说,是仲璇拿剑捅了伯玉!”
“你说什么!”李叡大惊,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仲璇伤了伯玉?”
郑氏点头,言道:“我说这仲璇好端端的,怎么就有家不回了,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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